夜里三点,秋渡的书房门被敲响。没待他说话,蓝辛焦急的声音就传来,“先生,太太的烧还没有退,我想让太太起来吃药,可是怎么也叫不醒。”
片刻后,书房门打开,秋渡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蓝辛的面前,“给唐远川打电话,让他过来。”
卧室内,秋渡坐在c边看着脸颊格外红润的黎听,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那里滚烫一片。
黎听睁开眼睛,就看到将手放在她额头上,皱着眉的秋渡。高烧三十九度的黎听,脑子昏沉,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这是梦境吧,在苏黎世的那么多个夜晚,午夜梦回,她曾多次梦见这样的场景。
又是一场梦,黎听伸出白皙纤细的素手,缓缓抚上秋渡轮廓分明的脸庞,她感叹,为什么这次的梦格外真实,泪水无声滑落。秋渡被脸上突如其来的触感,深邃的眼眸划过不知名的情绪。大手移到黎听的脸颊处,抹去她的泪珠,指腹划过滚烫的脸颊,秋渡的大拇指也开始烫了起来。
黎听的泪水还在落,秋渡俯身将黎听蜷在他的怀里,声音低沉醉人“哭什么?”黎听没有回答他的话,泪水依然在无声滑落。正当秋渡要起身时,黎听伸出用胳膊环住秋渡的脖颈,声音沙哑且脆弱,“阿渡,你还好吗?”黎听没有感觉到,秋渡健硕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
黎听朦胧的泪眼看着秋渡,认认真真的看着秋渡,仔仔细细的看着秋渡,因为,这么多的梦,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楚他的容貌。阿渡,你过的好吗?我过的不好,我的心死了,从你甩开我的手,说我脏的那一刻,它就死了。我每天拖着一具残破的躯壳生活,没有灵魂。你过的好吗?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他们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我,可为什么你秋渡也不相信我呢?
黎听就这样又睡过去了,眼角的泪珠顺着耳廓,滑进了发丝。秋渡的眼眸猩红,撑在c边的大手慢慢握成拳。
“咳咳。”唐远川欣长的身影就倚在门口,身后站在红着一张小脸的蓝辛。唐远川邪魅的桃花眼暧昧不明的看着秋渡,“哟,我说,人家姑娘还生着病呢,你就想干些禽兽不如的事儿了?”
此时的秋渡,早已敛去所有情绪,英俊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将黎听的胳膊从他的脖颈上拿开,压在被子里。起身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于来,“高烧三十九度,这样子是喝不下去药了,给她打点滴吧。”c上的黎听已经睡死了过去,无法喂她吃药。
唐远川点点头,拿着他的私人医药箱配着点滴。尖细的针头对准黎听纤细的青筋准备进入,却被秋渡拦下,唐远川吓了一跳,“干嘛?”秋渡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淡然的丢下一句,“下手轻点儿。”
唐远川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儿,不想回答秋渡的话。可对上秋渡深入潭水的眼眸,他咽了咽口水,“哦,知道了。”唐远川看着睡着的黎听,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这个傻姑娘,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了……
凌晨五点钟的初春,气温还格外低冷。秋渡和唐远川站在阳台上,两人一人点一支烟,吐出的袅袅烟雾,让两个男人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