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姒没有回答他,他也不再问,出声对着梅娜道:
“说!跟钟姒说说她的身世,还有是谁让你再东亨大厦撒泼的。”
“我……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梅娜一出声,她那声音跟被开水烫伤似的沙哑出不了声,只能拼命的在嗓子眼里扯。
她看了一眼傅华南,整个身体又是一阵的颤抖,哆嗦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神中泛着恐惧,竟然喘着气哭了起来。
钟姒站在傅华南的身边,旁边这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安静的点燃一根香烟,熟练的吐出一个非常漂亮的烟圈,烟雾缭绕中钟姒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到他用一贯清冷的语气开口:
“继续说。”
“钟姒你六岁的时候被我妈从外面捡回来,捡她的那天下非常大的雨,我妈把她抱回来的时候她浑身湿透,身上不知道从那里弄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伤,还发着高烧,浑身抽搐,我记得特别清楚。”
“那一年夏天,连日的暴雨致使多地受灾,临江市也不可避免,不过比这其他地方要好的多,我跟你爸从丝绸店回来后看见你姥姥照顾着你,我就问你姥姥你是从哪里来的。她说是在桥洞下面看见的,那段时间很多被大水冲毁房子的人都往临江等其他几个市跑,有的是投奔家人,有的是躲灾。我跟你爸开的那间丝绸店也因为这个原因生意惨淡,自己家人都快养不活,我也不愿意你留在这里。可是你姥姥她觉得你可怜不愿意。后来,我想养着就养着吧!毕竟丝绸店是老太太的,可是……”
“可是后来你的病好了,虽然你把所有的一切都给烧忘了,可是好歹你还活着,但是我拼死拼活差点死在医院生下来的,我唯一的儿子却因为大脑炎死了,大家都说是你,是你的命硬,是因为你的到来把我儿子给活生生的给克死了,你让我怎么不恨,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
“你就是个瘟神,是个煞星,当初怎么不让你去死,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让我没有儿子可以依靠,你难道就不应该养我吗?我就不能问你要钱吗?”
梅娜哭的悲怆,整个船舱都是她声嘶力竭的哭声,她看着钟姒的眼神是那样的痛恨,是失去了儿子的那种痛恨。
钟姒忽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母亲说的这些她都不知道,没人跟她提过。
从小到大虽然母亲对她不好,说她是丧门星,赔钱货,她也以为是因为母亲重男轻女,没有往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这方面想。
钟姒躲闪着往后退,被地上的麻绳绊了一下,傅华南眼疾手快的揽着钟姒的腰将她给扶稳,钟姒慌忙的推开傅华南。
“你脸色很差。”他说道。
“人各有命,当时医疗条件差,活不下来是你儿子命,关钟姒什么事,这就是你虐待她的理由?”
傅华南手中不知从哪里多了个圆圆的东西,钟姒还没有看清楚他拿的是什么,那东西就直接准确无误的击在梅娜的喉咙中。
她瞬间全然不能言语,捂着喉咙嘶吼,眼里闪着恶毒的光。
钟姒看清后竟然是一颗黑宝石袖口,被灯光折射出异样夺目的光彩,它弹落在地上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最后消失的黑暗中。
这样准确无误,精准的手法,这是要怎样的腕力才能达到。
“就是关她的事,是她过了病气给我儿子,要不让我儿子怎么会病倒,你知道不知道我儿子有多听话,多懂事,他看钟姒病着还给她打水,还说姐姐加油,如果我的儿子还活着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梅娜从嘴里吐了一口血,看样子是使了大力气,不顾废掉嗓子的后果也要说话。
“我就是要打她,我就是要撕烂她的作业本,就是要烧了她的大学通知书,就是要诋毁她把她说成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我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