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兰微微皱眉,马上又挤出了一个笑容。
“自然是应该的,不知殿下想往何处?”
前几天渡河,天色已晚,看不太清楚,只看到船夫撑船的本事,看不见江岸之风景。
“黄河。”
秦终南说着就去准备,叫一艘楼船,带上严伯符等护卫,一起登上了楼船。
楼船两层,倒不是很大,人也不多。
红帐小心翼翼的走过船梯,桂花紧随其后,也是小心翼翼的,别看她平时冷漠,却也是个老鼠胆,当初鼓起勇气刺杀秦终南,不知道借了多少胆子。
登上了夹板,红帐依旧在秦终南旁边,笑着说道:“常听他们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黄河之水如此污秽,只会越洗越脏吧。”
秦终南走到了船边,双手撑在栏杆上,“山有多高,水便就有多高,这山可不是说的土,而是石头,此处黄河上游,多是沙土,没有岩石,黄河流动,把这些沙土都带进了河水里翻滚,所以看起来浑浊,但清水自清,你舀一勺上来,静放一二,清水自然出来了。”
“船开了。”
船身一个晃荡,船上的人也跟着晃了下,但秦终南只是稍微一偏,便稳住了身子,戚如兰看在眼里一惊,他不是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吗?是他骗了天下人,还是我看错了。
不管是看错了,还是他骗天下人,此人只能结交,不可结仇,戚如兰不是他那笨蛋哥哥,也不是那不管事的太守,她要想的比他们多多了。
十八年华,她抗下了重担,在太守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位小姐说话要比老爷公子说的话管用。
大船顺着河水缓缓而行,秦终南一会便看腻了两岸不变的土黄,转身进了船仓里。
戚如兰还带着几个姐妹来了,都是附近豪门的大家闺秀,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却稍微狲戚如兰一点点。
秦终南一屁股坐在了戚如兰身边,紧紧靠着,看得戚公子眼眶冒火,紧紧底下头来。
鼻子轻轻一嗅,笑道:“好香啊,不知是哪位姐姐身上的香水儿?”
一阵银铃娇笑,这些贵小姐们都不知道秦终南的身份,只知道是云州来的一个俊美公子,言语间也有些随意。
“公子,这可不是姐妹们的胭脂味,而是这瓜果香,公子尝尝这白兰瓜。”
一位穿着最为暴露的女子,用小刀切下了一块,兰花指轻轻捏住,递在了秦终南身前。
秦终南也不用手接,张口咬了下去,胡乱吞了后点了点头,“不错,不愧香如桂花甜如蜂蜜的名号,只是啊,再香也香不过众位姐姐,果肉也不如姐姐的白,这甜嘛,好似也不如姐姐小嘴的甜。”
递瓜果的女子,听言捂嘴低头轻笑。
“有刺客,保护好公子。”夹板上一人大喊,船仓里众美皆惊慌失措。
“有多少人?”秦终南左手抓起了分天走了出去。
“一个人。”严伯符走到了秦终南身边。
秦终南才走出去,一个灰布道袍老头就飞到了夹板上,严伯符手握大剑挡在了世子身前。
“且慢,是客人。”秦终南叫住了准备动手的随从。
那只蓝色小鸟飞到了秦终南肩头,秦终南解下鸟腿上的信,打开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这就不奇怪了。这也太奇怪。”
说完这两句便把一尺信纸捏碎扔进了河里。
严伯符这时也认出了来者。
袁兰亭?
“昆仑山众弟子遍野都找不到你,没想到还是老东家的给找到了,余下一路幸苦了。”
袁兰亭点了点头,站在了秦终南身边。
如今这势力,就算来了个地君,也能安座观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