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悄然吞噬掉最后一丝光亮,星星点点倒影入幽蓝的海面,海天相接,构成一片墨蓝色的神秘幽境。
游艇在这幽境中随海水沉浮,游艇的灯照是这幽蓝基调中唯一的冷白光团,将
便携式座椅的布面被周海成肥壮的身躯压的低矮,粗壮的双指夹着雪茄在嘴边递送,手腕上名贵的手表面盘在探灯下反着光。
“李署长,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还来海钓看来贵公子的事是处理干净了。”
语毕,肥厚的双唇含住雪茄尾端猛吸一口,大团烟雾在他庞大的脸盘前聚散。
“哼,犬子的事不劳周总费心。”坐在一旁的李国立放下鱼竿,保持肘撑双膝的姿势,抬眉看向一望无际的幽深的海面,嘴角戴上讥讽的笑:“周总这几天的生意如何?我可听说你手下的得力干将于勤跑路了啊”
鱼竿的线轮不时发出滋啦声。
“不劳李署长替我操这个心,我的人怎么着了我会看着办罗,您该拿的反正一个子儿也不会少。”周海成粗壮的手指夹烟,剑指虚空点了点李国立的肩头。
“哼,周总最好说到做到。不过,光明区、里耶区短短三个月不到连续两个区域出事儿,周总就没觉着哪里不对劲?”李国立瞥了眼周海成,直身靠上椅背的布带,继续凝视着深海。
语气有些轻蔑。
“我周海成虽是混浑,但不至于这点儿局势都看不懂,这分明就是有人想灯下黑,要拿我开涮!”
周海成说到激动处,目露凶光,满脸的横肉跟着一颤,猛吸了两口雪茄,小眼转动,瞟向李国立。
“话说回来,李署长最近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李毅的事儿可是被那些媒体记者报道的沸沸扬扬的,听说,那些受害者们已经联名委托了律师恐怕,李署长你的事儿比我更棘手吧”
线轮的滋啦声渐渐边的急促起来。
李国立蔑笑出了声,待情绪缓和才侧身转向周海成正视道:“周总可别忘了你生意的第一道门槛可是我啊,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的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周海成扭动肥壮的身躯,椅子的铁架吱呀作响,叼着雪茄回视李国立一眼,缓缓的抬手拿下雪茄熄灭,垂眸注视着雪茄末端的星点红焰一点一点的熄灭。
“李署长这是在威胁我?您也别忘了你我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
“哼,不用你来提醒我。与其在这儿同我阴阳怪气,倒不如想想怎么处理现如今的局面。”边说着李国立边弯腰拾起鱼竿,站起收线,不再同他呈口舌之快。
“这不就是今天将您和市长约出来的原因。”周海成坐正,双臂撑着椅摆手站起,端起一旁的酒杯,走到李国立身旁,瞧着远处的鱼漂。
“看来,李署长和周总聊的非常愉快啊”黎德眯着眼,用衣角擦拭着眼睛,踏步迈入游艇的夹板。
也不着急走近周海成和李国立两人,而是站立着迎光眯眼查看着镜片是否擦拭干净。
就在这时,一双纤细白润的手指抚摸着他苍劲的手背,拿下眼镜,绕到他的身前,替他架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