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在和谢必安吵架,单方面的。
主要是李承泽好言好语的讲,谢必安两耳一闭不听不听。
“谢必安。”李承泽的耐心告结:“拿着你的剑,给我滚。”
谢必安抓住被李承泽丢过来的剑,眉头微微皱起,一副我委屈我不说的样子。
李承泽向来吃他这套。
果然,李承泽看了他一会,换上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招呼他过去。
谢必安走过去在他脚边蹲下,让李承泽方便伸手摸他的头。
倒是乖,李承泽手点在他眉心,顺着鼻梁与唇一路向下滑去停在喉结上用指腹摩擦,李承泽觉得自己像在薅一只乖顺的大狗。
“谢必安,你不能因为范闲摸了剑就要进我的房间睡。”
为什么不行,谢必安的眼中直白透出这个疑问。
“谁摸的谁负责,你可以去和范闲睡。”他不接受这个碰瓷。
谢必安明明没动,李承泽却听到了好大一声叹息,掌心的喉结上下滑动。
谢必安是真的懊恼,上次听太子那个馊主意后他的确能睡床了,被赶回他原本房间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殿下下了命令不准他进屋,窗子开着他也不敢翻。
连坐床角都不行只能守屋顶的谢必安想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今天发动了碰瓷,但是殿下好像不想让着他。
谢必安想不出头绪,他感觉得出来殿下对他的态度变了,还是同以前一样的亲密,却没有掩饰他疏离。
就像是他们从前那样,只不过多了肌肤相处而已,这是谢必安今天试探出的结果。
用指甲刮下掌心里的皮肤,李承泽把谢必安的脸扳向自己:“你在想什么?”
他看出谢必安的出神,在他面前这还是头一次。
“殿下。”谢必安握住李承泽放在他颈部的手,直视他眼睛:“您说过让我等您的回复,您为什么退缩了?”
享受过李承泽的正大光明的偏爱后,他已经不习惯这样的相处了。
他想要李承泽,更想要他的爱。
谢必安永远不懂的委婉,李承泽抽不出手也就随他握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梦之后,像是吸饱了水分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他的怜悯偏执占有交集成爱系在谢必安身上。
他在心疼于谢必安所受到的伤害后,就知道自己的对谢必安的感情变了质。
终于等到了这个结果,尘埃落地又心生畏惧。
他不习惯这种蓬勃的感情,不想让谢必安变成他的弱点。
他只不过是稍微犹豫了,就被谢必安敏锐的发现了,并且不给他留有余地的直面指出。
“谢必安,你有时候真的很……”李承泽想了想用什么词比较合适:“讨厌。”
他对这种直截了当的质问没有办法,这算什么,力能破巧。
“是啊,我想反悔了,你能怎么办,谢必安。”李承泽是抱着期待说出这句话的,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办,想看谢必安能有什么办法。
谢必安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他一向都是这样默默的注视的着李承泽。
李承泽喜欢被他这样看着,直到谢必安站起坐到他腿上,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与他鼻尖相贴。
脑袋被固定住动不了李承泽:……他怀疑谢必安就是想再次把他的腿坐麻。
谢必安突然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说了一句李承泽做梦都没想到话:“殿下,我的纱衣呢?”
李承泽难得目瞪口呆,他觉得谢必安在勾引他,而且他有证据。
重要的是他可耻的心动了。
不知道谢必安在哪学的这一招,他想了想谢必安穿那身衣服的样子,说出的话就变了。
“在……我房间。”
衣服早就准备好了,没拿出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变态。
但是谢必安都主动提了,他也不会拒绝的。
“殿下,您陪我。”
李承泽一边心里不要不要我要矜持强硬,一边脚下轻快的被谢必安牵走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要疏远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谢必安的新衣服最重要。
*
“二殿下,晚上好。”
在一石居范闲也和郭宝坤聊过,怎么看都不像有灭人全家的心性,在他被范思辙八字没一撇的书局给骗了个身无分文后,范闲更觉得里面有诈。
背后算计这一切的人一定身居高位,他需要同等地位的人来获得消息,并且避人耳目。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冒险夜闯二皇子府衙。
有的人就是一见如故,反正范闲就是有这个自信,二皇子不但不会伤他还会帮他,他就莽着来翻墙了。
最大最华丽的那间屋子肯定是二皇子的寝居了,范闲扒在不远处的树上静静的等着。
原本范闲还担心被谢必安发现暴露引来护卫,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躲在树上的范闲眼睁睁的看他们牵着手从自己面前走过,像放学后悄悄牵手背着老师早恋的学生一样。
那个黏糊,那个甜蜜。
狗男男,范闲嘴里泛酸的骂道。
再等了一会,确定附近没人后范闲跳到树下,两步推开窗户跳入屋中,还不忘打招呼。
下一秒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谢必安只穿了一条单薄长裤,□□的上身穿着什么都遮不住的纱衣,胸襟大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