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我昨儿还弄出拼音来了呢!”夏语凝自我调侃,“再者说了,万一这是回光返照”
“哎呀皇后娘娘!”翠翘捂住她的嘴,连忙打断她的话,“您瞎说什么呢!这可不吉利,回头我还得让华法寺的和尚来给您诵经驱秽!”
夏语凝失笑,拉下她的手,“行行行,咱们翠翘小姐姐的话,我肯定听!”
翠翘亦是失笑。
云枫阁,内殿。
伊兰姗趴在窗边,看着窗外石桌上的掉落的花瓣,阳光灿烂,面容如玉,她秀气地抿了抿唇,低头轻笑,“三个花瓣,三天,还有三天了……好慢啊,我都等不及了。”
桂嬷嬷从云枫阁外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她在喃喃自语,目光一闪,牵起笑容问道:“贵妃娘娘,太阳大了,您趴在窗子上干什么呢?”
“看花儿啊,”伊兰姗似笑非笑,“花开花谢,都好看嘛。”
桂嬷嬷瞧了眼桌子上的栀子,“这话今晨才摘的,怎么这么快就掉了三片叶子了?”
“那是因为她的命运如此,怪得了谁呢?”伊兰姗缓缓伸了个懒腰,眼中闪烁着晦暗阴沉的色彩,“有些花儿啊,就是不得长久,开得一时灿烂又如何?离了生她养她的地方,终究要早衰。”
“哦?”桂嬷嬷敛眸,“这样说来,咱们宫里倒是有不少人喜欢摘花,听起来倒像是在辣手摧花了。”
伊兰姗眯了眯眼睛,轻蔑地勾唇,不以为意道:“花再美无人欣赏也是无用,她,哪有我重要?”
桂嬷嬷不置可否。
京城大道,狼藉已去,平整漂亮的青石板上马车缓缓驶过,容云挑开帘子,眼底带着青黑之色,可以想见,昨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她心心念念的亲人,唯一一个直系亲属不在身边,她心神难宁。
而在千里之外的容严,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的处境,比之容云,更加不妙。
容云尚且在自己的国家,有帝后庇佑,可他却深处敌营,伤势沉重,躺在铺就软垫的马车里动弹不得,清醒的时候总是少于昏睡的时间。
这已经是他被萧予从悬崖上带走后的第四天,第三天时,萧予在南蛮大帐中见到了自己的亲兵。
那陈兵西晋边关的数十万大军,竟然都是他的私兵!容严大为吃惊,同时也警觉起来,恐怕南蛮王都的形势已经大半都掌握在了萧予手中,否则萧予如何掌握如此大量的私兵?
马车渐渐停下,容严眯起眼,车帘突然打开的光线有些刺激人的眼球,容严下意识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双眼,直至帘子落下。
马车里又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