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术皱起眉头,转头看向拓跋玉儿,见她低着头不言语,便问。
“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脸上的伤不舒服?”
拓跋玉儿立即摇头,抬头时只见她红扑扑的脸颊,惊得拓跋术还以为拓跋玉儿这是生病了,甚至是伸手试了试拓跋玉儿额头上的温度。
拓跋玉儿立即将拓跋术的手给扯了下来,双手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心口位置。
“太子哥哥,是他,真的是他!”
拓跋术越听越听不明白,“玉儿,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呢?”
拓跋玉儿朝着慕容寂的方向看去,似乎仅仅是这样“偷窥”的一眼,都足以让她心跳加快,无法适应。
“是他,那天我见到的人就是他!太子哥哥,就是他啊!”
那日仅仅是隔着池塘看了一眼拓跋玉儿就对慕容寂久久无法忘怀,更别说加上今日慕容寂惊为天人的出场,在方才看清了慕容寂容貌的那一刻,拓跋玉儿只觉得仿佛自己的呼吸都是一滞。
拓跋术看了一眼慕容寂的方向,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那天对我说的那个让你一见倾心之人,难道就是这位北越的镇北侯世子?”
拓跋玉儿点头,然后还扯了扯拓跋术的衣袖,“太子哥哥,你别老是盯着人家看嘛。”
拓跋术皱起眉头,低声对着拓跋玉儿道,“这个人,怕是不行……”
拓跋玉儿当即冷下脸来。
“为何不行?他不仅仅是北越世子爷,还是北越皇帝的亲侄儿,身份不低,怎么就不行了!难不成就是因为人家刚刚没有搭理你吗,太子哥哥,你也真是太小心眼了吧。”
拓跋术不同意自然不是因为这一点,只是就这北越的局势而言,他觉得慕容寂的身份在北越实在是有些特殊,在不明确慕容寒对慕容寂是什么想法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拓跋玉儿哪里知道拓跋术所担心的是这些,她只以为拓跋术是因为方才慕容寂不搭理他所以才心生不喜,她冷哼一声。
“太子哥哥,我不管嘛,我拓跋玉儿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么不一般的男儿,我就是要他!”
拓跋术生怕自己这个被娇惯坏了的小妹闹腾的太厉害,对他们西凉的名声不好,便只好顺着拓跋玉儿的话道。
“行,玉儿你放心,皇兄答应你就是了。”
拓跋玉儿眼前一亮,“真的吗?太子哥哥,那你现在就去告诉北越皇帝和亲的事儿好不好!”
拓跋术立即摇头,神情也严肃了不少。
“玉儿,和亲之事非同小可,这可是事关两国邦交的大事,再说了,我西凉堂堂嫡亲九公主的婚姻之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做决定。”
见拓跋玉儿还想说什么,拓跋术接着又道,“玉儿,你放心就是了,既然我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的,等着就是了。”
听了拓跋术的这番话后,拓跋玉儿咬了咬唇后终于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那小眼神还时不时朝着慕容寂的方向看去,十足的一副小女儿姿态。
而此时,咱们那突然多了一个追求者的镇北侯世子呢……仿若什么都未曾察觉到一般,有一搭没一搭应着慕容寒和各个使臣的话,姿态闲散端着酒杯,脸上全是慵懒笑意。
席位间,冷幽怜正默默吃着菜,她没有抬头,因为她知道,有一道眸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心道这慕容寂也太不将慕容寒等人放在眼中了,在这种场合上还如此不收敛。
半晌后,察觉到那道兴味十足的眸光依旧没有丝毫要收回的意思,冷幽怜也懒得继续装没瞧见了,直接放下了酒杯,抬头就瞪向了慕容寂的方向。
慕容寂似乎没有想到冷幽怜会在这时候突然抬头看来,先是一挑眉,然后便是笑了。
笑意格外的狡黠和邪魅。
要说之前此人给自己的感觉是一只俯瞰苍穹的青鸟,而现下的他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被狐狸惦记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冷幽怜越想越觉得心烦,瞪着他时的眼中冷意还加大了些,奈何某人非但是没生气,脸上笑意反而越加明媚。
而就在冷幽怜和慕容寂二人之间你来我往之时,一道冷眸正紧紧注视着他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拓跋玉儿。
此刻,拓跋玉儿神情中带着森冷和狂热的嫉妒,捏着手中酒杯的力道陡然加大,似乎是想将酒杯给捏碎似的。
末了,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直接站起身,就要朝着慕容寂的方向走去。
拓跋术一惊,心想自己刚刚不是才将拓跋玉儿劝服,还没有消停半会儿怎么又不听话了。
“玉儿,你干什么去,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