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是苦了你了，我想在马上将这世道平定几分，不妄想求一个万世太平，只要你这一世过得太平就好，可是临了却还是要你去的那凶险之地。你素来蕙心兰质，谋而后动，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怎么劝都劝不住。你是想在这边地上少死些人，这南唐的百姓有几天安宁日子，可人力有穷时，哎！……”

宁候用手拍了拍了落在宁青衣肩上的雪，握惯了刀的手倒是这般的轻盈和小心翼翼。

“爷爷，”宁青衣张了张口沙哑喉咙吐出这两个字。

“有些账还是要算算的，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吧！那李凤翔落了个好下场死在了床榻上，算的上是寿终正寝吧！倒是剩下的几人怕就是没那么好福气了。那站在暗地里摇唇鼓舌，搬弄是非，一手谋划了整个惨案的老家伙，当年带着甲士包围稷下学院点起那一场滔天大火的兵部尚书，还有当今那高高在上，擅长专研权术平衡之道的李淳？，怕是谁到逃不掉了，有些事谁都无法独善其身。

再说了，我去北边守那六千里山河，不是为李淳而守，也不是为了那些无病呻吟，自诩有经天纬地之才的读书人而守，是为了像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谋一条活路。这世道，女子活的本就是那么不太容易，那么身不由己。活着难，想活的更好更难，”宁青衣望着满天的大雪缓缓的说道。

夜深了，大雪还是纷纷扬扬的飘着，站在这山上却能将整个酆都城尽收眼底，除夕夜，就算是揭不开锅的穷苦人家也会花点钱点几盏油灯挂在门口，讨一份喜庆，求一个平安喜乐，如此一来倒是把整个酆都城映的亮如白昼。

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城中好一片热闹景象，夫子庙，烟柳巷人声鼎沸，甚是喧嚣，来了几个玩杂耍的番邦人，吞剑割舌，撒豆成兵，画地成川，让出来游玩的行人都大开眼界。

尤其是天空中那天萤火形成的巨龙，张口咆哮，巨大的身躯翻滚着，一股清新的香味从巨龙身上散发出来，令人心生摇曳，如同坠入仙界。恍如火树银花。随着人群流动还有穿着一袭洗的发白白衫，手持佛珠的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