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极寒之地。
天色暗沉,荒野大地似乎面目全非,在茫茫白雪覆盖之下,却独留那么一刻特有的纯洁,偶然被凛冽的尖叫声割破,立马回归了毛骨悚然的本质。洞岩深处,冰雕倒悬,寒气入侵,琉昭被钉在岩壁上,身体里的血已经被冰冻住。她看着不远处冰雕中倒映的孤影,那布满血丝而显得充肿的眼球,如同黑夜中黑蝙蝠的红眼球;那头发披散开来,随意飘浮在冰冷的空气中,一动不动,仿佛被寒气锁住一般。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后,琉昭微微地抬起眼皮——这里常年的安静,让她的听觉变得异常的敏感。
两个身穿黑风衣的人终于出现在微弱的冰光之上,她觉得这一刻等了万年之久。
翊媛把黑风衣上的帽放下,对着岩壁上琉昭回复道:“母尊,人我带来了。”
琉昭看着那个久久没有动静,带着黑面纱的黑衣人,目光转向翊媛,声音沙哑地吩咐道:“你先出去。”
“母尊……”翊媛的眼神有些担心,看到琉昭凛冽的眼神后,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声:“我在洞外,母尊有事情叫我。”说罢,离开前眼神严厉地警示身旁刚刚带的人。
琉昭看着那人嘲笑道:“怎么,两千多年没见,变得胆怯了啊,连我都不敢见。若不是我把白琰的衣服那给你看,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白染看着面目狰狞的琉昭,目光霎时间结冰,语气透着不可压制的威严:“人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琉昭忍不住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揶揄道,“白琰他不是最爱你的吗?他没告诉你他在哪里?看来他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啊。”
白染的话像是冰剑一般,割破了寒气中的笑声:“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你以为你是谁?哦,我忘了,女儿说过,你现在可是妖主啊……”
“不要给我废话!琉昭!”白染一跃而起,狠狠掐住她的喉咙,“你今天叫我来,就是想挑衅我的吗?!”
“爱而不得很痛苦吧,你终于体会到了我的感觉。”琉昭冷笑道,她看着白染愤怒的目光,心情倍感愉悦,“他死了,死了!你怎么就还活着呢?你记住了,是你害死他的,当年尘寰剑要不是是为了取悦你,他也不会死。”
死了……死了……他死了……
当年尘寰剑要不是是为了取悦你,他也不会死……
是你害死他的……
白染的手立马暴起了条条青筋,她眼看着琉昭的脸渐渐地失去了血色,最终松开了手。她转过了身,双眸紧闭的泪珠不由得滚下,瞬间结成了冰,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背着琉昭冷冷地说道:“你救过我,我不会杀你的。”
琉昭听后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冷笑起来,“我宁愿从未救过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微妙的感觉到,他的眼里只有白染一人。但从始至终,她的眼里只有他,至今未变……
趁着一次机会,她引诱着比她小一万岁的白染一同去到逶迤林。逶迤林一直一来被施下妖术,极其容易迷路,但是也因为多奇珍异草,所以去此地也大有人在。
她故意把白染落在布满毒液的逶迤湖旁,却最终下不了决心看着她在湖中死去,冲动之下将她救出。但事后,白琰从未听她解释便将她大骂一通;而她父亲作为妖界长老,迫于白染太严弟子的身份,将她幽禁在家一个月。当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居心叵测的时候,白染却选择相信了她……她想,多么可笑。
幽禁的一个月,让她想通了许多,第一个想通的事情便是:永远与白染势不两立。
琉昭回过神来,看着白染挑衅道:“你今天不杀我,会后悔的。”
“让你活着,是对你的惩罚,好好享受吧。”白染抛下一句话,毅然离开。
她想过来这里的结果,定是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