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也只有她这边大胆,胆敢对世子的乳母动手脚。
同样,也表明了对他身份的不屑。
一个对世子都无攀扯之心的女子,不是聪明过了头,便是愚笨之极。
“你就任由那丫头,在你这儿撒野?”
扔了个果子进嘴里,吕金辉斜靠在软榻上,没个正行。
转身在他身旁落座,抬手为他斟茶,于景明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上的性感魅惑。
“热闹点不好吗?”
明净斋,已经安静了数年。
瞧出于景明对那丫头不排斥,吕金辉也便放心了,拍了拍手径自起身。
“得咧,你对那丫头满意就成,晓得她在此安好,我就可以跟陈志超有个交待了。”
吕金辉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件重要事来,狡猾的目光瞅着他。
“你的病,若是好了,该当如何谢我?”
总归,人是他介绍来的。
轻啜了口茶汤,回想起那丫头明亮的眼神,于景明莞尔一笑,手指轻轻敲着杯壁,立时便有了主意。
“她若能让我身子恢复如初,我便将流光借与你一月,但,也得流光同意才成。”
可以说,吕金辉肯来这等穷乡僻壤陪着他,为的是流光。
吕金辉呆愣片刻,随后双眸便涌现激动的光芒,握紧手中折扇。
“好咧!有你这句话,我定当让那丫头全力以赴!”
流光流光,他的流光!
“走了!”
他的小流光啊,想想就激动!
待人走后,昼夜立马将杯盏收拾下去,所有属于吕金辉的痕迹立时消失个干净。
“星云呢?”
“就在门外等候公子召见。”
此番星云是随秦嬷嬷一同入京的,府里发生了何事,他最是清晰明了。
公子虽足不出户,但耳目遍布,依旧耳聪目明。
流光搀扶着秦嬷嬷回房,难免会听到她口出秽语,权当没听到就是。
与她猜的一样,秦嬷嬷回房后,手便不抖了。
秦嬷嬷不停咒骂着,说是那丫头使了手段才会这般。
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这才歇下,冷冷瞥向低眉顺耳的流光。
“你也是!放那个贱胚子进来作甚!一看就是个狐媚相!”
哪是来治病的,分明是来勾引世子的!
流光怯懦的回了一句,“人是吕公子寻来的,说,他身上的毒,便是姑娘解的。”
倏然一愣,秦嬷嬷错愕万分的起身。
“什么?她解了、吕公子身上的毒?!”
“正是。”
房中瞬间寂寞无声,秦嬷嬷也不再咒骂,反倒是出奇的安静。
见她神色有些恍惚,流光心生疑惑。
“嬷嬷,嬷嬷?”
接连叫了几声,秦嬷嬷方才回神,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流光给打发走了,一个人坐在房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开时,流光接连回头。
莫不是秦嬷嬷被方才的事儿吓着了?
夜晚,万籁俱寂,陈秋净在房里正睡的香甜,一道黑影却悄然而至。
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猛地要刺向床榻上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