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于景明倏然收敛笑容,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指,连同手札一起压住。
“这个手札,你若是不想要了大可以还我,却绝绝不能送与他人,或是卖了。”
瞥了眼手里的手札,陈秋净一把将其抽出,桀骜的昂起下巴。
“既是送了我,该如何处置那便是我的事了,不劳公子费心。”
嘴上逞强,但还是万分小心的将东西收进挎包里。
见状,于景明眸中掠过一抹笑意。
着实是个别扭的小丫头,不过,她能收下就说明此事过去了,而自己挨白眼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收了东西,却见人不走,陈秋净不由得双手环胸。
“礼我收下了,公子还不离开?”
不知从何时起,光是瞧着她那双活灵活现的眼睛,于景明就觉得很是欢喜,就如同现在这般的心境。
一瞧见她的笑容,好似阳光透进了云层之中,豁然开朗了起来。
“你我多日不见,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一眼望进那双灿亮的双眸,陈秋净心底没来由的咯噔一声,慌忙将视线移开。
“我为何要想你?我与公子之间不过就是一笔买卖,我治病,您给银子,很简单。”
他病愈,她走人,从此以后便是陌路人,再也不多问,也不过多接触。
可是,她这么想得时候,为何会觉得心有点痛呢?
倔强的面容映入眼底,于景明倏然一笑。
“倔强的丫头。”
可是这样的倔强,看起来还是颇为有趣的。
刘嬷嬷在这里,他不能多做停留,嘱咐她小心些,便离开了。
等到人走了,陈秋净这才好生端详起了那本手札,脑海当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他的那句话。
想他?
有何好想的?
坐在那想了一会儿,没来由的忽然笑了一声,挑眉瞧着手札,浅浅的叹了口气。
“处处留情,不就是富家子弟的毛病吗?”
可惜啊,她可不是那些肤浅的姑娘,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事。
不过,这本手札倒是可以留下。
迎着夜风于景明走在长廊上,耳畔传来竹片沙沙作响的声响,想着再做一套笔,恰好与那手札并成一套。
“公子,您对她,是不是有些太上心了?”
望着世子的背影,昼夜忍不住出口。
走在前面的于景明倏然停住脚步,“是吗?我倒不觉得。”
见世子无动于衷,昼夜急忙又道:“可是,您从来不会送其他姑娘这些东西,哪怕是在京城,您也从未做过什么东西赠与旁人。”
这难道,还不够独特吗?
明白昼夜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景明目光陡然变得冷冽,夜风吹散了他身上的凛然气场。
“她救我于水火,我赠与一本手札,有何不妥。”
感受到世子身上的凛冽气场,昼夜倏然握紧了佩剑。
“您知道,属下说的是什么。”
世子的身份,注定了永远不能与那样的女子在一起,哪怕是,片刻的心动。
厉眸紧盯着眼前人,于景明握了握折扇,转身往长廊走去。
虽未置一词,但能够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化,多了些驳斥,更多了些不能理解。
阳光照进房中,陈秋净早早的便起床洗漱,流光将早餐端了进来。
坐下吃饭时,见流光还站在一旁,陈秋净指向旁边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