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庐中烟火(1 / 2)仙尊等我四千年首页

像被摸透了心思似的,鲛人红着脸垂下了头,“我已经上了岸,就必须要化分出性别了.....我没有任何亵渎神灵的意思.”

看着鲛人认真的脸,绫歌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开玩笑而已,只是可惜,这么漂亮的脸的主人,竟不是个女子。”

鲛人生来便拥有一副好皮囊,拥有自我选择性别的能力,可她总觉得这美人鲛选择了化为女儿身才不算负了这幅好容貌。

“女孩子太娇弱了。”鲛人说道,不过貌似他还没有分化性别时,就已经身娇体弱易推倒了。

“俗话说,女孩富养男孩儿穷养,你要是个小姑娘,我可以把你当女儿养,可惜你是个小少年......”绫歌趴在木榻上装作一副苦恼的模样,“那你就只能当个小奴隶了,快,叫一声主人让我听听。”

站在一旁的少见愣了愣,半天没说话,绫歌闭上了眼假寐,也不急。

“主人......”

绫歌半睁开一只眼睛瞧着少年,只见他白嫩的小脸已经涨的通红,顾不得调笑,绫歌摇了摇腕间的铃铛。

她敛去了笑声垂眸,将那铃铛从手上解了下来,在手中将之幻化成了两根红色的手绳。

“它叫做相思扣。”绫歌解释着,“本是九霄宫阙上红线仙私藏的宝贝,可偏偏被我诓了出来,不过目前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了。”

绫歌的眼神蓦然阴冷但又转瞬即逝,她抬眼看着漫山遍野的梅花与簌簌而下的白雪,心突然觉得窒息般的疼痛,她不该想起夙夜,不该想起那日她将铃铛放入他的手心,他的眉眼欢喜。

“你怎么了。”看见绫歌捂紧了胸口,鲛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无碍,不过是突然想起了故人。”绫歌眉头舒展开来,将其中一根相思扣带到了他的手腕上。

红色的相思扣上,缠绕着犹如树根一般千丝万缕的丝线,在戴上鲛人手腕的那一刹那,那些丝线仿佛活了一般,深深的扎入了他的血脉里。

他还来不及惊呼,那相思扣便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不大不小的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带上了相思扣,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感知到。”

绫歌看着少年绝美却又稍显稚气的脸上带着的那股倔强,她有些不相信这样的人,竟会答应做别人永生的奴隶,也许在大义面前,屈服也是一种选择。

绫歌问道:“你可有名字?”

鲛人道:“君渡。”

原来已经有了名字,倒是省去她给他取一个了。

绫歌从榻上起身,越过了君渡向前走去,雪地上留下的的脚印浅浅的。

君渡急忙拔腿追了过去,可因为刚学会走路,脚上的鞋又实在单薄,仓仓惶惶地追赶,却仍是被绫歌遥遥甩在了后头。

“你能进小岚山,是我故意的放你进来的。”

君渡不知道什么时候绫歌绫歌竟到了自己身边,他重重的喘着粗气,还在奔跑着,白雪落了满头,绫歌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耳边传来,在看见绫歌忽的过来后,他一不留神便从雪地上摔了下去。

山外明明春光正好,为何山内却是这番景象,君渡不解,却并没有问出口。

“这小岚山上设有结界,无论是神还是人,这世间万物都无法进入。”绫歌转而又明媚一笑,“你说你,我们这才见了几面,你摔倒的次数可就数不清了。”

绫歌说罢便转身便又将他留在了原地,摔倒在地上的君渡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绫歌,只觉得心里犹如一团火在燃烧,越燃越旺,他揉了揉自己几乎已经冻僵了的双脚,挣扎着站起了身来。

既然已经离开了深海,便再也没有庇护了。今后的路,只能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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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小木屋内,绫歌斜倚在窗户边上打开了那盒胭脂,她用指尖轻轻从上面抹出了一点,放在嘴边轻轻舔了舔,清香中又带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胭脂这东西,不吃还真是浪费了。

屋檐上的风铃无风摇动,带来窸窸窣窣的零碎声响,绫歌嘴边噙起笑容,将胭脂的盖子合上。屋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全是她一人做的。

绫歌从窗户边上跳了下来,“进来以后就可以吃饭了。”

门口那人又站了了一会儿,之后才不情不愿的迈进了屋子来。

“你想要让我做什么,只管吩咐就好。”

没想到走了这么一遭,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关于他的族人。这天上白白掉落下来的小奴隶脾气如此倔强,看来以后的小岚山要更加有趣了。

绫歌道:“桌子上已经备好了饭菜,你先吃完饭,我们再聊这个。”

君渡疑惑道: “你不是神仙么,怎么要吃些人间的食物?”

“谁说神仙就不能吃饭了,我这叫入乡随俗。”

绫歌坐到了饭桌前,盛好米饭后,用筷子夹起了一片鱼肉,“看看这色泽,不过只用眼睛瞧瞧,便知道这尝起来的味道有多鲜美。”

若没猜错,鲛人在深海应该是吃鱼的,她堂堂一个神仙做的鱼,不能连一个小小的鲛人都诱惑不到吧。更何况这小岚山本来就环境极端,这能活下来的鱼便更是鲜美。

然而出乎她所料,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君渡都在角落里蹲着,一言不发。绫歌无奈,只好起身走去了他身边。

“你吃饭,我就帮你,再说你饿着肚子,还怎么去救你的族人啊。”

话音刚落,地上的少年便一跃而起,跑到了桌子旁狼吞虎咽起来,看来今天下午在山上忙着找她的踪迹,倒是把腿脚练习的不错,现在已经能基本控制住自己的步子了。

吃的碗见了底,君渡随便用袖子抹了抹嘴,一双眼睛幽蓝深邃,看着她的时候仿佛还微微闪光,我见犹怜,倒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绫歌看着君渡一身的破烂的粗布衣服,皱了皱眉,捏了个决便替他换上了一身新衣裳。

“不需要。”此时的君渡依然倔强的很,还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语气,“不过是个奴隶,穿成何样都无妨。”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的人。”绫歌回道。

君渡再没有说话,继续扒着面前的饭碗,闷着头一言不发的吃,气氛倒是变得有些无聊了,绫歌话锋一转,说道: “不如你给我讲个笑话吧,若将我逗笑了,我就说怎么去救你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