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一个小包间,包间装置得还挺典雅,高高的四盏八仙铜烛台顶着四支蜡烛,碎玉已经习惯这半昏不明亮度的金瑶,这已经算亮堂了。
房里还有一张木扇屏风,两把矮凳,一张盖着红绸布的琴桌,是给客人提供雅兴的。
酒桌是一张四方矮腿的案桌,四面放置蒲席,二人盘膝在东西方位坐下,金瑶侧坐在周玮林身边,伙计很快上了酒肉菜肴。
酒过三巡,二人客套完,周玮林将金瑶的事原原本本说给易见锋听,金瑶一声不吭,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这么说,她现在叫金瑶,不是林络夕?”
“恩,”周玮林点点头,“估计是失忆了,”周玮林也不太确定,金瑶若是改姓更名,故意隐瞒,他也没办法。
易见锋喝下三杯闷酒,叹了口气,目光浑浊的看着金瑶。
“但请易兄放心,钱一定会想办法还,只是一万两不是小数目,需要宽限几日,你若不信,在下可给你打个借条?”
“你跟我打借条?”
“哦,不是,她打借条,我做担保。”周玮林纠正道。
“那你的三万两呢,”
“她若还不上,杀了她也还不上的?”周玮林苦笑道。
“她的命,可不止三万两,”易见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周玮林不明白的看着,笑道:“怎么,易兄愿意出更多礼金?”
“不是这个意思,”易见锋闪烁其词,“不说这个,咱们兄弟先把酒喝好要紧。”
金瑶听出蹊跷,莫非易见锋也知道“她”的身世?背后的月牙胎记,到底代表了什么呢?为什么红樱说,如果身份暴露,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金瑶想从中套话,在旁插了一句:“你们知道莫言阁吗?”
二人端着的酒杯都悬在半空,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周玮林蹙眉看着金瑶,淡淡的烛光闪在这漂亮脸蛋上,更增添迷人的光辉,周玮林几分醉意,看着更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说这世上的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我想查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的身世,”
易见锋将酒杯放下,低头吃菜,一声不吭。
“我劝你不要去,莫言阁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周玮林道,“你的身世,有什么好查的,我来告诉你。”
“你知道?”金瑶不信。
“你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因为逃亲成了落难凤凰?”
“才不是呢,”金瑶激烈的反驳,惹的周玮林眯眼笑了。
易见锋神色并不轻松,似乎在思忖什么重大的事,整个人沉浸在一股严肃到严重的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