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赵匡胤大马金刀的坐在交椅之上,挥手摘掉了头上的金冠,轻轻扯动衣领露出了里面的白衣。此时他不修边幅的模样倒是与早晨大朝会上庄严肃穆的皇帝判若两人。
他沉默地注视着石保从,深邃的目光就好像直看透到骨子里,要让眼前的人无所遁形。
这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和那让人有些不适的眼神,即便是早已习惯了与人打交道的石保从也不愿与之对视。
在石保从踏入御书房之前,他本还觉得自己一路上已做好了准备,心中更是拟好了各种问题的答案。可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也不见赵匡胤说一句话,说实话心中还真有些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赵匡胤轻咳一声后,终于问道:“知道朕叫你所为何事?”
终于开口了,石保从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地了,他在来前就猜测过,今日之事十有八九是关乎自己与赵芷儿的。可如今赵匡胤开口相问,石保从想了想,还是决定假装不知。
他用最平静的声音答道:“臣实在不知。”
“哼,你这年纪轻轻却是滑头,就这点倒跟你爹一点也不像,”赵匡胤也不说为何叫石保从来,只说起了别的,“朕近日也听闻了礼宾院的案子,你处理的虽有些毛躁,可到底结果不错。”
“谢陛下夸奖。”石保从连忙说道。
“对了,你这平日早朝,朕为何从未见到你?”
石保从闻言顿时冷汗直流,小心脏一阵猛跳,他还以为自己摸鱼的事发了,心说自己每日早朝都站在柱子后面,不会有人去告黑状了吧。
可即便如此,他更不敢如实作答,想了想答道:“陛下,这早朝臣是万万不敢不来的,至今还从未缺席过一天,宣德门的侍卫那都有记录。只是臣官位低微,每日早晨天色昏暗,臣又站的靠后,陛下瞧不到这边。”
赵匡胤轻哼一声,道:“谅你也不敢!不过你这么一说,这一身朝服比起你平日穿的,朕倒是看着不怎么顺眼。”
石保从面露苦笑,这话说的,自己脸本来就黑,再穿上一身绿油油的袍子能好看就怪了。
可他脑筋一转,连忙借着赵匡胤递过来的梯子往上爬,陪笑道:“陛下,您要看臣这朝服不顺眼,改改颜色可好。”
“哦?那你要什么色的?”赵匡胤好奇道。
“我啊,我看那红色的就不错。”
“呵呵,你倒是不贪,朕还以为你想穿紫色了呢。”
“红色就行。与臣的肤色相宜。”
“哼,胆子不小,还懂得借骡子上坡,”赵匡胤突然收起了笑容,问道,“想穿红袍也不是不行,朕倒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要是答得好了,朕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石保从一听这话有门儿,连忙道:“陛下只管问,臣定是知无不言。”
“那好,朕是想问问你,你可知当初奏荫的十几人中,为何朕独改了你的?”听书包in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