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根本没有睡醒,还分不清在梦里还是现实。
李斯年有些哭笑不得,开了灯又将她抱出来,发现她的身上又烫的厉害了,不由的心里一沉,将她放回到床上,又摁了铃,一会值班的女医生进来了给肖安重新插上针管又检查了一番,然后红着脸告诉李斯年,“她抵抗力差,是要比别人好的慢些。”
李斯年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她出去了。
肖安一会又不老实了,在床上动来动去的,睡的极不安稳,李斯年怕她又像刚才那样,伸手轻轻压住她的肩头,下意识的安抚道,“肖安,别怕。”
话说出口自己又是一怔,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温柔的说过话,没想到还没有对未来的女朋友说过倒是对这个小哑巴先说了。
这么想着,下一刻小哑巴就得寸进尺了,摸索到了他的手,然后又睡眼惺松的坐了起拦腰抱住了他,低头在他怀里拱着,张着嘴不知道说着什么。
李斯年顿时僵住了,怀里的身体又热又软,她还嘶声说话,这回他看明白了,她嘴里念的是哥哥两个字。
当然不是在叫他,大概是感觉到了没有人回应她,她抱的更紧了,睁开眼睛无助的望着他,嘴里反复念着什么,李斯年费了好大劲才看明白她说的是:“哥哥,你理理我。”
李斯年犹豫着要丢开她,一低头就见她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好像只要一眨就要落下来,他鬼始神差的应了一句,“我在呢。”
她听了似乎也觉得安心了,又在他胸前拱了拱似乎要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李斯年只觉得被她拱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又酥又软又觉得有些发毛,这种感觉很陌生又让他不太舒服,可她跟牛皮糖一样粘在他的身上根本掀不下来。
他只好就着这个姿势躺下来,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抽着嘴角道,“睡吧,再闹我可要打你了。”
她很快就睡熟了,唇边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看起来很满足。
夜里静寂无声,李斯年怀里多了个小东西也睡不着了,从小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人依赖过,脑海想起他们小时候,自己也曾无数次的把脏兮兮的她从桥洞下背回家,不过小哑巴大概不记得了。
或许是夜晚容易让人心肠变得柔软,又想起丢狗的那一夜,她上门道歉,外面那么冷他拎着她丢到大门外,想起这些李斯年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悔意,和一种想要弥补的怜惜之情,甚至这一刻几乎都要原谅了她年少时犯下的大错。
这一个晚上就任肖安枕着他,后面他也睡着了。
天快亮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肖安还在熟睡,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他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枕了一夜,酸痛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他发誓绝不会再给小哑巴枕第二回。
他这边还在摇晃着手臂,肖安就醒了,李斯年心道她除了衣柜,不抓个人陪着她就没法睡了?他甚至有些恶意的想下回往她嘴里塞个安慰奶嘴会不会好点。
肖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迅速的从床上坐起来,又看了一眼轮着胳膊脸色不太好的李斯年,脸色白了白。
李斯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这里是医院,你昨天烧的厉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李斯睥睡衣,她又去找手机,李斯年那里记得给她带手机,给她丢了纸和笔。
她飞快的写下一行字,“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李斯年歪头看过来,慢条斯理的道,“对不起有什么用,麻烦还不是添了?”
他此刻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见她这傻头傻脑的又起了那点恶劣的兴趣,肖安双手紧紧揪住了床单,局促不安的低头想了一回,又写了一行字,“有什么我能给你做的吗,什么都可以。”
李斯年轻轻唔了一声,又一本正经的问她,“你想报答我,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报答我?”
这个问题又把她给难住了,李斯年见她皱着眉头凝思苦想,突然觉得心情就大好了。
很多年后他向肖安讨这笔债,混成小泥鳅的肖安抬眼,“不是给你钱了,早就两清了。”
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骚动,李斯年一早就离开了,让顾明江叫了一个女助理来照顾肖安,他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就接到院长的电话,“肖安有没有找过你?”
他这才想起来没有告诉秦院长,“她在我这儿。”
肖安消失了这么久,秦院长居然这会才发现,可见肖安那个什么助理也是不靠谱的,他想了一会,“我找她有事,还得在我这儿呆上个几天。”
他索性好人做到底,让小哑巴养几天再送回去。
傍晚的时候卫庆把肖安接回来了,她想回棋院,李斯年却一本正经的道,“你不是要报答我吗,这几天我忙,你也别走了,就在家里好好照看力哥。”
卫庆心道,他还敢把力哥给她呀,要是再丢一回,他会杀了肖安吧。吧zen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