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远处晕黄的灯光照射在大地万物上,仿佛给这个宁静的夜晚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大树小草除却了白日里的燥热,微凉的空气隐隐传来淡淡的尼古丁烟味,沈宜林嗅了一下,微微皱眉,脑中自然而然想起那日她站在梧桐树下抽烟,蒋诚铭来给她上的一门课。
闪烁的烟蒂在空中荡漾,是谁在那边抽烟?
沈宜林判断着烟蒂闪烁的位置,好似在蒋诚铭的房外,是他吗?
她不禁抬起脚走上前,却在她就要走近时,那人影不见了。
沈宜林来到蒋诚铭的门外,这是正经的寝室进门口,未见响动。
“难道是我眼花了,可这附近没有住别的教官呀?”
沈宜林疑惑出声。
她又将耳朵贴在门上聆听着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响动传来。
想必是蒋诚铭已经睡着了。
这样一想,沈宜林呼出一口气,轻松了很多,如果真是蒋诚铭吸烟,她定要好好教训他。
沈宜林站了一会,这才回器材室,包里放着的香烟她也没有再抽,好似突然没有了兴致。
她走进门,上锁,寝室的侧面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双幽暗的眸子看向前方,薄唇紧抿,片刻后也走进了寝室。
白日训练了一整天,半夜的时候,沈宜林瞌睡袭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忽然,“啊!”的一声响起。
那声音特别尖锐,吓人。
她又梦到了凌云生拿着手术刀割她的肉。。。。。。
“不,不要。。。。。。。痛。。。。。。”
沈宜林紧闭着眼睛,痛从骨髓直奔大脑,她不停摇头,不停扭动,可痛依旧从四面八方袭来。
蒋诚铭刚躺上床就听到木门里传来凄厉惨绝的尖叫声,翻身下床,快步而来,开门的动作十分迫切,紧张的神情毫不掩饰的在脸上浮现,此时,他想也没有想就站在沈宜林的床前。
“醒一醒”
蒋诚铭见沈宜林脸上一片痛苦,双手在空中挥舞,伸手抓住一只,可另一只不停的抓着他的手,使劲的抓、挠。
他适应了昏暗光线的眼眸这才看清沈宜林好似陷入了巨大的悲恸中,双手死命的抓扯,脚不断踢着。
“求你。。。。。。不要。。。。。。杀我。。。。。。”
沈宜林还在梦魇。
蒋诚铭的眸光倏然犀利。
杀她?
有人会杀她?
现在这个社会还会有人杀人?
这次蒋诚铭亲耳听到了关键。
“我恨你们。。。。。。。不得好死。。。。。。”
恨意从小嘴里发出,死命的踢打,尖利的哭叫,沈宜林就像一个逼入绝境的困兽在做着殊死搏斗。
蒋诚铭看着沈宜林,一颗心被紧紧揪住,她梦见了什么?
厚实的大掌不顾沈宜林死地间歇的抓扯,双臂将她拥在怀里,大掌安抚的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暗哑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好了,别怕,别怕,我来了。”
兴许是蒋诚铭的声音太温柔,兴许是他的怀里太温暖,沈宜林渐渐安静下来,可那呜咽的抽泣还没有停止,湿润的睫毛三两根黏在一起,眼帘下还有湿湿的泪痕。
这样的沈宜林是蒋诚铭从未见过的脆弱,他的心一刺。
“别哭”
蒋诚铭还在轻柔安抚。
沈宜林依旧未从噩梦中苏醒,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抱住蒋诚铭,一点也不松。
蒋诚铭轻拍了一会想开灯问沈宜林怎么了,他才松开一只手,沈宜林就的双脚就勾住他的窄腰,就像一只八爪章鱼黏在他的身上。
“不要丢下我”
静谧的夜晚,女子声音里掩饰不住的脆弱,蒋诚铭没有动,没有去开床头的台灯。
沈宜林渐渐安静下来,蒋诚铭想抽回手,沈宜林又更进一步的贴着他,无奈之下,他只能曲着身体卷在沈宜林狭小的单人床上。
沈宜林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双腿都盘在他的腰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狭小的床,蒋诚铭半个身体都掉在床外,沈宜林就是不松。
夏日里的睡裙很薄,几个动作就走光了,蒋诚铭无意中手指碰到蕾丝小裤。
不知怎么的,蒋诚铭就想到那天他给沈宜林洗小裤,身体好似着了魔,自制力荡然无存。
“沈宜林”
蒋诚铭轻声唤着,脑中却是出现沈宜林闭着眼睛流泪的模样,他的心被紧紧揪起,那张苍白的脸又让他下意识里克制着拉开沈宜林怕擦枪走火。
可睡梦中的沈宜林正看着自己的躯体被一个模糊着脸的男子带走,她想要细看,可男子已经转过身,不禁走近伸手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