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家老太太这么不好惹,你们就没想过要分家?”
穆衡手一顿,望向厨房,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一口气,“爷爷和奶奶都还健在,我们做小辈的怎可分家?以后这话千万别说了,被人听到又该要罚你了。”
他是真的有些替自己这个媳妇担心,她性子太过强势,本来无伤大雅,可是在这规矩多如牛毛的河西村,却是一个不小心,要么会被一纸休书赶出村去,要么便会浸猪笼,或者执行族规,活活打死也是有的。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完全不知道男人有多担心,顾九歌捶着腿,“我瞧着你奶奶三天两头的给咱家找不自在,别说爹每个月固定上缴的银钱,就是你这几日在山上打了几只兔子,卖得的银钱也拿走了,咱家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攒到钱啊?”
提到打兔子,顾九歌便一阵气闷。
前几天这男人跟着山上的猎户学会了做陷阱,便动不动就往山上跑,还被冒出来的老树枝划伤了胳膊,流了好大一摊血,穆老太愣是不给银子抓药,只说乡下人皮糙肉厚,过不了几天自己就好了。
还是她采了一些草药,才给这人敷上。
“你且忍耐些时候,两月后便可以考举人了,等我榜上有名,奶奶也会对你和爹娘好些的。”
两人在后院里有说有笑,前院里却是炸开了锅。
望着地上的尸体,林氏当场便昏死过去。
“天杀的,出人命了啊,这是谁干的?”
老爷子嚎了一声,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顾九歌和穆衡心里一惊,立刻往前院跑。
看到老爹安静地躺在地上,额头上鲜血淋漓,面色呈青灰色,穆衡抖着身子,目眦欲裂,艰难地开口,“爹?爹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