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笑容调整得益发端庄,笑道,“那就告辞了。”
云老夫人虚扶一把,靖安王妃疏离的让过,笑道,“嫂子不送。”
靖安王妃把背脊挺得笔直,一路绕过自小便生活的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满眼的繁华,在她眼里渐渐凌落成一片绯色,眼前似有浓雾,遮挡得她看不淸前路,只死死的抓着侍女粉蝶的手,死死的抵着,才能让自己不摔倒在地。
直到她高贵端庄的坐回绣着靖安王族徽的马车时,眼泪终于雨点般滚落下来,同时滚落的,还有身为靖安王妃的高贵与尊严。
粉蝶一边给靖安王妃顺气,一边愤愤的抹泪,“汉王的小厮明明说表少爷都能出来走动了。”
“你住嘴!”靖安王妃随着那哭,心里的郁结愤怒,竟也消失了不少,只余那淡淡的的悲哀,流进她的血脉魂灵,经久不散。
“这样的话不许再说,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我澜儿,除了云家,难道还嫁不得好夫婿吗?若是......若是......哥哥还在......”
她把头埋在手掌里,泣不成声。
是夜,一骑绝迹轻尘驰进了汉王府的后门。
同时交到汉王手里的,除了一封油漆信纸,还有一枚螭纹玉佩。
隔日,一道圣旨,从久未开启的圣金宫,经过长长的庆城街道,一路传进大门紧闭的靖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