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哥，你什么把那老人机换了啊，打冲锋都不爽！一人一个小时我手机就没电了，没意思。”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换，那买根充电线总成吧，我妈不让我打，把我线给收了。哥――”

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随意浮现出柔柔的涟漪，好像一贯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就像许顾衿掐蚊子咬得肿包上的小月牙。

明明与钟离冷淡的性格十分不符合，却放任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恐怕他数来数去，思来又想，也不会明白越是缺乏越是渴求。

有的人用厌恶来反对他不受控制得被吸引，而有的人看透了一切，冷眼旁观自身，他明白自己的不可能，却不会过分的抗拒。

“嗯。”

钟离还在滴水的脸庞，已然透着几分不适合年纪，棱角分明的冷峻。

不似许顾衿初见他乌黑艰深的冰冷眼眸。

那稠密的眉，高挺的鼻，孤傲的眼睛好像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布满了懵懂。

他还没睡醒？

沈楠得到了答应就没有再不停的叽喳。钟离说话一般都会兑现，他立马把线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哥，你说我今天还去不去学校了，老陈肯定给我妈告状了，你说他又不想管我们，还瞎呲呲……”

桌子前面就坐着钟离，许顾衿心里有点害怕，移着腿打算站到一边去。

钟离就看过来了。

他的眼睛很漂亮，淡棕色的瞳孔总是无辜又散漫的。

后来如果问许顾衿他到底哪里值得为他做这么多，应该是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淡淡的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