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我冷静下来:「所以麦可叫我别告诉妳。」 她说商界没有永远的朋友,或者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合作伙伴转来变去,是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是其中一个大原因。怎么早不变晚不变,我跟戴维分手后就发生了?戴维是独子,公司的继承人,说句话当然有份量。 跟理莎短叙后,她当晚就坐飞机离开了。我回家后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内疚,终于我跟父母说想要早点回去。 他们本预定我会住到暑假结束,但我骗他们说二年级课程较深,想早点准备一下。 他们虽舍不得,但开心我以学为重,让我回去。 我虽然惭愧自己这样骗他们,但想到麦可哥哥现在正因为我这么辛苦,我实在痛心,更不能扮作若无其事。 我没通知麦可哥哥我回去;下机后去的第一个地方也不是宿舍而是公司。 果然忙得打仗似的,我立即投入工作。 从他房间的玻璃看进去,他脸容疲倦,带点苍白,还在咳嗽,生病了,还在拼命,让我很痛… 我拿文件给他签名,他瞪大眼睛:「妳怎么在这?」我不答他,只让他签名。 「回去。我给妳订机票。叫妳爸爸到机场接妳。」他想拿起电话。我按住他的手,流下眼泪。 「哭也没用。」他皱起眉:「妳怎可以为了在这里工作而不陪父母?妳是他们唯一的孩子。」然后咳嗽起来,动气了。 「你就让我跟你一起渡过这难关吧,你这样教我如何忍心?」我实在无法撇下他:「我圣诞节和来年暑假一定会陪他们至最后一天!」 他长叹了一口气才勉强同意:「多点打电话和写信回去。」我点头。他在文件上签名后叫我出去工作。 我发现大家拼命在赶各项工作才追得上进度。我现在不用上课,一天要工作十二小时。身为老板的麦可哥哥更不得了,一天十六小时,一周六天半,饭也不吃。很多时我给他做了饭,他吃两口就不吃了,后来我做粥做汤,好让他边做边吃,但他要讲电话,也没空吃。 他这样能撑多久…我觉得他脸色越来越差。 就在我回来第十天那个依然忙碌的早上,大家发现他消失了好几小时,公司内不见踪影,但手机、钱包外套等都在,计算机还亮着。 有人说九时许还见到他,但之后就不知上了哪里。 他从未试过这样跑掉,但手机、钱包也在,能跑到哪? 时间一直过,大家心情越不安。 终于不知为何工程部的同事忽然心血来潮,说男厕其中一个厕格无端上锁了,他们几个男人去看,发现麦可哥哥倒在里面!连忙撞门和报警。 救护人员和警察到场,先把麦可哥哥送进医院,再检查现场,后来才说他不是遭到袭击,看样子是他有病,在厕所不支倒下,继而问我们知不知道他身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