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亲王遗憾道:“误会而已,是本王多想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如今瞧着,又没那么像了。
也是,他的阿绻无人可及,一两分相似又如何。
容嫱不自觉握紧了茶杯,掌心发烫,有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
为何只是过了一夜,便突然变了态度。
秦宓。
她脑海中掠过这个名字。
在过来之前,崇亲王唯一去过的地方,便是摄政王府。
“可是摄政王说了什么?”
崇亲王摇了摇头,略有些自嘲道:“只是本王自己思念成疾的妄想罢了。”
容嫱思绪几转,忽然笑了:“原是一场误会。”
她放开茶杯,语气随意道:“不知方不方便问一句,亲王殿下是想起了哪位故人?”
“我的妻子。”
崇亲王笑道,语气却郑重,眉眼随之变得柔软,似是想起了谁。
“妻子?”容嫱惊讶,“可听说”
崇亲王不是无妻妾无儿女?
“若没有别的事,本王先行一步。”他望了眼窗外天色,又想到她特意等在这里,恐怕是不想让秦宓知道。
崇亲王并非多事之人,转身欲走,最后却还是停了停,提醒道:“摄政王耳目遍布京城,怎会不派人跟着本王。你我今日会面,怕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容嫱收敛神色,福身:“谢亲王提点。”
她本也没想着能瞒过去。
崇亲王点点头,不再多言。
千醉瞧见人走了,才急急忙忙进来:“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嗯。”
马车上,容嫱闭眼小憩,方才崇亲王简单的几句话,几乎没得出什么有用消息。
是秦宓提前对他说了什么?
事关身世,她不知王爷为何却要从中阻挠,心头不免有些烦闷。
“小姐。”千醉小声道,“王爷会生气吗?”
容嫱冷了语气:“本就与我相关,他生哪门子的气。”
是他偏来搅和,要生气也是她先生气。
千醉想起什么,忙拿出一只金线鲤纹的黑色香囊:“小姐绣了好些日子的,要不拿去哄哄王爷?”
容嫱盯着香囊上头环绕的双鲤,眼底渐渐染上一抹嘲意。
她险些忘了自己的身份,哪有资格先对金大腿生气。
这样想着,心里反而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另外泛起一点酸涩。
她想起自己绣香囊时那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心迹,哂笑一声,将香囊收进袖中,眸光却越发冷静。
容嫱一踏进别院的门,便瞧见秦宓坐在那儿,既没在处理公务也没有拿着书卷,脸色清冷,显然特地在等她。
“去哪里了?”
看这架势,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样子,千醉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
容嫱低着头,小声道:“我见了崇亲王。”
秦宓抿唇:“本王说了,这事我会处理。”
片刻,容嫱抬起头,眼底盈着一层雾气:“可我想知道。”
“我昨夜梦见母亲,她替我买了一盏花灯,却抛弃了我。”
“王爷,换作是您,您不想追根究底吗?”
秦宓眸色暗了暗:“你记起小时候的事了?”
她摇摇头。
秦宓便忽然道:“既然已忘了,如现在这样不好吗。”
待在他身边不好吗。
如这样,做一个永远柔媚温顺的外室?
容嫱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眼底掠过一抹自嘲,却知晓这本就是她一开始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
她轻声道:“能同王爷常常相伴自然很好。”
“但追寻身世,亦是我唯一小小的心愿,王爷,您帮帮我。”
容嫱放低了姿态,轻扯着他的衣袖,眼神可怜。
美人儿含着泪撒娇,秦宓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良久才沉声道:“查清又如何,难道你要跟着家人离开?”
“容嫱生是王爷的人,死是”
秦宓忽然抬手在她脸颊捏了一下,止住后半句话。
“你乖乖做本王的人就是。”他顿了顿,“若真想知道,就去查吧。”
容嫱目的达成,弯着眉眼往他颈窝里蹭了蹭:“王爷待嫱儿真好。”
她靠在男人怀里,拿出香囊,悄悄系在他腰带上。
秦宓垂眼,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却并未出声。
容嫱低头仔仔细细挽了个结,因而并未看见,他眼底越发落寞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开始更新
久了竟有点生疏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