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冷眼:“你这样有意思吗?” 武大郎愣住,抬头迎向她目光,泪和血模糊了视线,他用力一擦,眼神倔强:“我,我就是不离!” 两人对峙,谁也不让谁。 “我说,你俩这是唱的哪出戏?”李四嘴里嚼着炊饼,一口咽下,吐槽道,“这尼玛也太惨了!” 张三走上前去,瞅了潘金莲一眼,心道:这臭娘们真他妈蛇蝎心肠,杀人不眨眼! “武大郎,你好好的磕什么头?” “她……”武大郎正要回话,潘金莲道:“有你什么事儿?” 张三被她瞧的有点发怵,他可没忘记那一夜被她揍得哭爹喊娘。这臭女人,哼哼,遭报应了吧,嫁给武大郎这种丑逼孬货,活jb该! “兄弟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今日是你们成婚的大好日子,别人不闹事,你自个儿倒闹起来了,又是打人又是摔桌子 ,逼得你夫跪地磕头,是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张三怒气冲冲,越说胆子越大口不择言起来,“我呸!毒妇!” “我看你是欠踹了,”潘金莲往前逼近一步,“是吗?” 李四也凑上来:“你个小娘们儿还讲不讲理了!” 一小厮跟着道:“会两手三脚猫功夫了不起啊!” 武大郎见自己有人撑腰,放下心来,他也不起来,就那么跪着,流进眼睛里的血也不擦了,一副惨兮兮模样,他一边哭,一边哽咽道:“她要跟我离婚,呜呜呜……我不离,我不离,我不离……” 潘金莲看他跟个复读机一样,“我不离”“我不离”“我不离”个没完,一股洪荒之力从天灵盖喷出,她猛得捡起脚边一个沾满灰的炊饼塞进他嘴里,复读机终于卡带了。 “离婚?”张三嘴里砸吧这两字,暗道:休想! 李四回过味儿来,他大掌往武大郎小肩膀上一拍,哈哈笑道:“武大郎,你傻逼啊!她已然嫁给你了,她说离婚有个屁用,只要你不答应,这婚就离不了!你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给她磕头干啥?要磕头也是她给你磕头,求你离婚!哼,小骚.妇!就知道你看不上咱武大郎,你胆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叫你牢底坐穿!” 张三附和:“ 四郞说的对,除非武大郎自愿离婚,你威逼利诱都是死路一条!” 他走到武大郎身边,拉他站起来:“你甭跪了!” 武大郎在两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潘金莲一眼,嘀咕道:“娘子,你不要和我离好不好……” 李四听了,道:“你他妈怎么娘们儿唧唧的,你要这么说——潘金莲,你给老子听好了!想离婚?下辈子去吧你!” 武大郎扭扭捏捏,蠕动两下嘴皮子,终是一个子儿都没吐出来。 李四:“得,你他妈就一扶不起的阿斗!这就是命!老子没功夫跟你在这儿掰扯,回见吧您!” 李四领头,余下的小厮也跟着呼啦啦走了。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潘金莲、武大郎和张三。 潘金莲盯着张三,冷笑:“你还不快滚?” 张三:“你们还没拜堂……”话没说完,只见潘金莲拖了把凳子,顺手砸过来,张三忙躲过去,大叫:“你要杀人啊你!” “滚!” 张三跑到门口,回头咧嘴一笑:“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回应他的,是板凳破碎的声音。 武大郎吞了吞口水,她,她居然一脚踩破了板凳!好,好可怕! 潘金莲居高临下,俯视武大郎,她嘴角一勾,一字一顿:“离——不——离?” 武大郎蜜蜂似的嗡嗡嗡:“不离不离不离……” 潘金莲扯了把凳子坐着,两眼盯住他,笑道:“行,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提离婚,到时候……”她语音拉长,恶意满满:“你可别求着我离哦。” 武大郎端端正正老老实实站着听训,听到这里心里乐开了花,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我们不离!我们白头到老!我们以后生个大胖小子!我们……” “闭嘴!” 武大郎咬住下唇,紧紧的闭紧嘴巴。 潘金莲:“我说什么是什么,你没反抗的权力。” 武大郎赶紧点头。 “我不准你碰我,也不准你碰别人。你要找人生孩子,除非先和我离婚。” 武大郎:“……” “去,把我的箱子抬进来。” 武大郎没反应过来,站着不动。 “还不快去!” “哦哦。” 武大郎迈着小腿去搬箱子了。 潘金莲想开了,就当自己多了个免费小保姆,总有一天她会叫他哭着求她离婚。 这间门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前面是供人吃炊饼的,放着几张桌子。后头一间卧房,一间厨房,一间柴房。 潘金莲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果然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在那烧火,这位是武大郎和前妻生的,名唤迎儿。 潘金莲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我是你爹新娶的妻子,我叫潘金莲,你叫什么?” 小姑娘愣住了,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瞪着潘金莲不说话。 潘金莲招招手:“以后不用你烧火了,你过来。” 潘金莲知道武大郎一向不把迎儿当亲生女儿,她在这家里和丫鬟没什么区别。 “以后这家里我做主,你不用怕,过来吧。” 迎儿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拍拍裤腿,起身走过来,看了潘金莲一眼,小声说道:“我叫迎儿。” “你以后可以叫我姐姐,反正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哦。” 迎儿跟在潘金莲后头,一路进了卧房。 “箱子放哪儿好?”武大郎扛着个箱子,额头满是汗,“我们睡里间!” 潘金莲道:“我睡外间,迎儿睡里间。至于你,柴房,厨房随便你睡哪。” 武大郎:“啊?” 迎儿:“!” 潘金莲双手抱胸:“怎么,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