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照了这么久的镜子,在看什么呢?”沈志鑫赶紧凑上去陪着笑说。 “老公你看看我怎么样?”司徒惠玲拉着沈志鑫凑近梳妆镜。 沈志鑫端详了一会,故作认真地说:“只能用一个字形容。” “什么字?”司徒惠玲揉着自己的脸蛋问。 “美。”沈志鑫拉长了音调说。 “你再认真地看一遍。”司徒惠玲瞪了沈志鑫一眼说。 “很美。”沈志鑫又盯着镜子里的司徒惠玲看了看说。 “你就不会认真点?”司徒惠玲有点不耐烦了。 沈志鑫打量了下司徒惠玲,又盯着镜子里面观察了很久,还是弄不明白司徒惠玲的意图,就说:“这一看我都看不出你的实际年龄了。” “什么意思啊?”司徒惠玲紧张地问。 “本来嘛,你是九零年生的,但是我看来看去总觉着你像是九五年以后生的。”沈志鑫搂着司徒惠玲,笑着说。 “算了,不跟你聊这个了,跟你这个虚假的人没什么聊的。”司徒惠玲不耐烦地说。 “对了,”沈志鑫试探着问,“今天你去看医生怎么说的啊?” “医生说要做腹腔镜和什么导丝来着的,我一下子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就是盆腔黏连分离什么来着的,他说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几率怀孕。”司徒惠玲说。 “百分之九十八啊?”沈志鑫一听,立即开心极了。 “是这么说的。”司徒惠玲说。 “那具体要怎么做啊?”沈志鑫着急地问。 “就是在肚脐下面开两个小洞,把一个针孔摄像头插进去,找到输卵管堵塞的位置,然后再用一个什么细丝来着把盆腔里面堵塞的地方疏通了。”司徒惠玲说。 “开两个洞?”沈志鑫吃惊地问,“那岂不是很疼。” “医生说开两个很小的洞,几天就复原了,不疼的。”司徒惠玲说,然后又补充,“要麻醉吧!” “麻醉的话会不会对你有伤害啊?”沈志鑫不放心地问。 “多少会有点吧!但是医生说没关系,是局部麻醉,不会有太大影响的。”司徒惠玲说。 “这是好事啊!为什么我感觉到你闷闷不乐?”沈志鑫又问。 “唉——”司徒惠玲长长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慢慢说,别着急。”沈志鑫在后面给她捶着背。 “今天我碰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当时气死我了。”司徒惠玲说道。 “怎么了?”沈志鑫催问。 “那个小屁孩居然、居然……”司徒惠玲居然气的说不下去了。 “不是吧!”沈志鑫惊诧地问,“十一二岁的小屁孩都想对你不轨?” “你想哪去了?”司徒惠玲没好气地说,“脑子净想着歪的。” “那是怎么了?”吃了一鼻子灰,沈志鑫灰突突地问。 “他居然、居然叫我阿姨!”司徒惠玲生气地说。 “就为这啊?”沈志鑫哭笑不得,“叫你阿姨不是挺好的吗?人家有礼貌。” “什么有礼貌?”司徒惠玲没好气地说,“应该叫我姐姐。” “好了好了,”沈志鑫劝道,“一个称呼而已,当初咱们在上海读书的时候,几十岁的老头子还跟一个小女孩喊阿姨呢!人家不都没觉着怎么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啊?上海是上海,我们广东人才不喜欢那个称呼呢!你看喊姐姐多好听啊!喊阿姨整整老了一辈。”司徒惠玲说。 “人都要老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沈志鑫说道。 “那你就是说我真的老了?”司徒惠玲忽然转问沈志鑫。 “我又不是说你的。”沈志鑫赶紧说。 “你明明是在说我的。”司徒惠玲不满地说。 “好了,你年轻,你漂亮,我永远爱你。”沈志鑫晃着司徒惠玲的肩膀说。 “你好假。”司徒惠玲抬起手用力地拧着沈志鑫的手说。 吃完饭之后,沈志鑫见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推说中午不瞌睡,让司徒惠玲一个人午休去了。 “妈,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吗?”司徒惠玲睡着之后沈志鑫问母亲。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母亲压低了声音,“你和惠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了许久,沈志鑫才说:“我和惠玲大学的时候不小心有了,当时我们都刚入校没多久,所以就做掉了,那件事我们想着过去就算了,就没有告诉家里。后来可能是因为当时没有恢复好,现在就出现了宫腔黏连还有输卵管堵塞。” “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母亲听完之后生气地说,“我一直在想,惠玲那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怀不上,我就猜想肯定是婚前她隐瞒了什么。” “妈,”沈志鑫打断沈母,“这不能怪惠玲,都是我的错。” “我没怪惠玲,她那么好的媳妇,我怎么会怪呢!”沈母怒气未消,“我是怪你,当时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点,女人小产要坐小月子的,这中间什么都不能乱碰的。结果呢?什么事都瞒着家人,你看,这还不是出事了。” “那已经过去了,现在说那些都没用的,”沈志鑫说,“惠玲家里也在这样埋怨着,我们现在也知道了,如果当初把那件事情告诉她爸妈,她们家肯定会教她怎么做的,但是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母亲严肃地说,“我是老师,你也是老师,将来你还会有儿子闺女的,惠玲这事就只能补救了。但是将来你们的孩子,我的孙子,等他们长大了,我一定要教好他们,男的要尊重女的,女的要自爱,别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行了妈,我知道了,”沈志鑫说道,“反正这家里你是第一把手,以后这孩子怎么教,你全权做主。” “那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做?”母亲又问。 “这几天看了医生,医生说要做腹腔镜和导丝,做完之后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几率怀孕。”沈志鑫说。 “那有什么风险吗?”母亲不放心地问。 “惠玲讲医生说没什么风险。”沈志鑫说。 “那好,你以后要好好对惠玲,不管后面怎么样,你都不准三心二意的。”母亲严肃地说。 “妈,你又扯到哪里了?我怎么会三心二意呢?”沈志鑫不满地说。 “就怕将来你辜负了惠玲,”母亲说,“妈是过来人,知道做一个女人很难很苦,就是男人对女人再好,但是一天到晚忙里忙外生孩子照顾家庭这些事情都够忙乎的了,何况她又出了这事,心里面肯定是很难受的,你以后不准拿这件事说她。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想办法慢慢解决,一步一步走,不要着急,咱老家还有一个很好的医生,看这个病很有一套。你们先把这个什么镜和丝的做一下,不行了就回咱们老家看,凑着一个假期,就当你回老家看看。我也常看新闻的,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可以去做那个试管,那个肯定成的。你一定要记着,要对惠玲好,明白吗?” “知道了,我肯定会对惠玲好的,我们在一起都五年了,这中间的感情你也看得到的,你放心吧!妈。”沈志鑫说道。 “还有,”母亲又说,“这次惠玲是不是要住院啊?” “是的。” “等到她住院的时候我去照看她吧!”母亲说。 “我就是怕惠玲她知道你知道她的事情之后心里面会不舒服的。”沈志鑫担忧地说。 “那有什么了?”母亲满不在乎地说,“这事我早晚都会知道的,妈知道怎么做的,不会让她感到难为情的,你回头跟她说说吧!” “那好,回头我跟她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