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连着三日阿焕都没出门,我日日徘徊在左承府门口,始终没有进去,到了第四日,左承夫人叫住在府门口徘徊的我,让我去见阿焕,她告诉我阿焕病重,不吃不喝,一直喊我名字。
我走进阿焕的屋子,入目是床上昏迷的阿焕,他没有往日的生气,面色苍白,我双手颤抖哭着喂他吃药,他不肯吃,我边哭边求他,他许是听到了,松开紧咬的牙关开始吃药。左承夫人后来告诉我,阿焕接令回府后吐血昏迷数日,王医说阿焕可能是旧伤复发,无大碍,阿焕昏迷前叮嘱左承夫人不要告诉我,左承夫人本不想我知道,她见阿焕不肯吃药,才把我叫来。
从那日后我不眠不休一直照顾阿焕,我看着阿焕,在心中痛骂自己,若不是我逼阿焕,阿焕必定不会如此。阿焕昏迷一周还未醒来,婉容偶尔来过,她每次都匆匆来匆匆去,言朗也来过,他只让我照顾好阿焕,其他什么都没说。
那日我在左承府以前我住的屋子里歇息,左承夫人来给我送衣物,我问她为何阿焕还未醒,左承夫人眼圈通红说多修养几日便好,
我不信,继续追问,左承夫人叹息一声,沉默很久,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才告诉我阿焕在我是12岁失踪那天,独自找我,救出我之后,输给我大半法力,遇见了凶铃怪,凶铃怪生性凶猛,身有奇毒,无药可解,平时人见了他都要躲。
那日阿焕为了保护昏迷的我,没有和凶铃怪打斗,若是阿焕有全部法力没有我拖累,定能成功逃走,阿焕知道逃走无望,怕和凶铃怪打斗时凶铃怪伤到我,他选择把我护在身下,中了毒,等到家侍赶到,才把我们救出。
阿焕处理了伤口,就开始照顾我,我好转后,他闭关半个月是在解毒,熙安国最好的王医说阿焕只能活五年,阿焕本该调理更久,怕让我担心半个月就出了门,左承夫人天天哭,而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我有时发现阿焕脸色不好,也不曾多想,我只知道愧疚,一直在找毫无用处的补元丹。
左承夫人看着我满是泪水的脸,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哽咽的道
“寒儿,你也别自责,这都是焕儿自己的选择,我之前也埋怨过你,后来我看这孩子什么都为了你做,只希望你开心,我就释然了,他那么希望你开心,我要是怨你,他也会难过。他从小就对你好,把什么都给你,他不允许我们和你说真相,今日我告诉你,是因为我不说焕儿一辈子都不会说,我也不需要你为他做什么,只在他最后…最后的时日陪陪他就好”
左承夫人似乎有些说不下去,握住我颤抖的手
“焕儿非要退婚一部分是因为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也不想当误婉容公主,熙安国夫妻一方死后另一方也可另找他人,公主那么年轻,焕儿…焕儿就要死了,他不想当误她。
你应该知道他喜欢你,他也明白你喜欢言朗,你可能认为,他那日对你说的话算是逼你,他想娶你,和你说了那些话,可他也明白自己时日不多,后来他见你害怕,他最后也妥协了,他不想让你为难。他和我们说过他一生不娶妻,和你度过一些时日后,浪迹天涯,一生都不告诉你这件事,他让我们把他葬在你们小时候经常去的北桃山上,他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