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整日和金钱打交道,自然能察觉到沉甸甸的结实感完全是一箱金子应该有的重量。
那人喜道:“大爷,真的是一整箱金子。”
耶鲁撒路满意一笑,吹了个口哨,除了他之外,其余船只渐渐散开,整齐划一的绕与耶鲁撒路之后,不再圈绕白若远他们。
“见钱眼开的狗东西。”陶添冷冷看他们一眼,回到底层继续去驾驶船帆。
故梦看了眼那箱金子,其实那些并不是全都是金子。他们半弥教有一门学识,可以变废为宝。简单来说就是假的,一种蛊惑人心的眼蛊之虫。
白若远略懂蛊术,眼蛊虽难以拿捏学习,与白若远而言也挺容易,毕竟他们自小被迫孕下毒虫,整日与蛊虫朝夕相伴,区区眼蛊又算得了什么。
故梦看着耶鲁撒路退船离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来:“耶鲁撒路在这片海域为非作歹多年,背后无非仗着自己熟识这片区域路程。眼蛊只能瞒他三个时辰之久,师兄这是笃定闫无休没死,断了自己后路?”
白若远不置可否:“蟒域囚雾林危险重重,可我不知为何,就是认为他还活着。”
船只缓缓驶动,略过礁石和一片丛林深处。
故梦潋滟的眼睛微微弯了下,笑着说:“心有灵犀。”
白若远也跟着笑:“孽缘未断。”
二人心中明白,闫无休很有可能已经死了,毕竟从未有几人能或者从雾林出来,况且已经过去这么久,闫无休不死可能也已经离开了蟒域囚雾林,南洋这么大,他们又去何处寻人。
将来未知的一切都是迷茫而没有尽头的,渺茫的希望是支撑他们去往将来唯一光点,即便前途忐忑而又黑暗无边。
海风吹在脸上带了股温润的潮湿,隐约又有股令人作呕的鱼腥味儿掺加,腥臭而又微咸。
故梦深吸一口气,怅然道:“师兄,其实你和闫无休在一起也不错,人生苦短几十来年,你又何苦逼迫自己去接受和忘记。”
白若远扭头看他,微弯的眼睑隐藏迷茫:“可他不爱我。”
爱不爱?谁知道呢。
白若远想,若是可以,他宁愿从未遇到过闫无休。
生了叶星河后,故梦身子差了很多,大约是太久没有乘船,吃了点干粮后便有了反应,呕吐反胃。
“呕!”吐完最后一口水,故梦嗓子眼烧的发疼,肚子里空空如也,真要再吐,真的就只有酸水了。
白若远递来帕子,担忧道:“从前也不见你如此。”
故梦脸色白的吓人,接过帕子掩住嘴,虚脱道:“我还能和从前相比吗。”
能活着就是好的了。
“海域还有三天路程,接下来三天你可怎好。”白若远有些无措,什么都准备齐全,唯独没有料到故梦会有晕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