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拱之后出列的是杨博,作为晋党当前的核心人物,他的意见就是朝堂近三成晋党官员的意见。
这些年徐阶一直在尝试拉拢杨博,但有晋商的支持,晋党的经营重心又都在西北,让他始终没能成功。
这次开放海禁之事与晋党几乎没什么关系,不知杨博为何要在这时出头。
“陛下,臣杨博同意您所言,臣曾在偶然间,见识到了西方的怀表,其精巧细致让臣大为震惊。”
“也许诚如陛下所言,在西方或许有大型纺车,或许有高产粮食,但如果我们不开放海禁,这些永远也无法证实。”
朱载坤点了点头,对杨博展现出温和的笑容。
“杨爱卿已经见过怀表了吗?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既如此……”
朱载坤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转头看去,一个言官不知怎么挣脱了束缚,正冲向奉天殿的一个红木立柱,他身旁之人闻声立刻将其拉住,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朱载坤对这种戏精十分反感,你要死就安安静静的撞墙好了,喊那么大声不就是想让人发现,把你拉住么。
撇了那人一眼,朱载坤十分不爽的道:“奉天殿乃是祭祀之所,岂容你等玷污,给我拉出去。”
朱载坤这句话,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立刻招来言官的谏言。
本已被徐阶安抚下来的言官再次炸锅,纷纷对朱载坤口诛笔伐。
朱载坤看到这闹剧一样的场面,轻笑了一声道。
“你们咆哮大殿,欺君罔,难道没有想过后果。”
众言官正说的起劲,闻言都一脸莫名的看着朱载坤。
“陛下,我等身为都察院御史或六科给事中,被太祖赋予了纠察百司、规谏皇帝的权利。
难不成陛下觉得太祖除了海禁,这项令言官纠察不法的决策,也是错的吗?”
朱载坤面对言官的质问微微一笑,面露不屑神色。
“若是你们真的为大明好,朕也自不会说什么,可你们一个个身陷门户、党同伐异、贪赃枉法、置国家命运于不顾,有何脸面提太祖。”
徐阶立刻站了出来,挡在要发作的言官身前。
“陛下不可道听途说,言官俸禄低微有些人为了养家糊口,做些代笔赚些炭火钱无可厚非。”
朱载坤图穷匕见,眼睛死死盯住徐阶,对着台阶下的毕云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