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女鬼对她不似作伪的依赖与喜欢,她又有些奇怪:“你难道不害怕我们会对你不利吗?”
“他可能会。”
女鬼冷然地瞪了顾项铎一眼,无礼地用手指着他,然而转头又挂上了如沐春风的笑容,“但我知道,姐姐是不会的。”
十余年里,不是没人上过雪山来,虽然她期待有人陪伴自己,但内心又极为害怕,因此总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踪迹。
可姐姐是不一样的。
姐姐是温暖的,善良的。
她会轻拍自己的头,会将自己抱紧怀里,会温柔地在耳边安慰她,会因为自己受伤而难过到流泪。
“说起来还有些奇怪,”白棠指了指自己,笑容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什么会管我叫姐姐呢?”
她知道自己这句身体的情况,个子不高还瘦得不行,看起来甚至有些营养不良。
女鬼小姐可是比她要高上半个头呢,怎么会一直对着自己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呢?
“姐姐就是姐姐。”女鬼显然有些生气,脸蛋鼓鼓地,非常肯定地说。
……
一个是不需要睡觉的神秘女鬼,一个是常年严格要求自己到变态程度的天才,因此即使到了深夜,两人的精神头仍然很足。
但白棠实在是熬不住了,虽然她无数次暗示自己要小心警惕,不能失去意识,但神经绷紧一天的她还是一不小心靠着岩石睡着了。
顾项铎将身上的外袍解下,轻柔地披在熟睡的白棠身上,又用灵力将火源引到她身前不远处。
白棠感知到温暖,闭着眼无意识地小声嘟囔几句,便顺势倾倒在地上,将盖在身上的衣物往上拉了拉,整个身子蜷缩在他的外袍下。
好小……
顾项铎盯着白棠出了神,原来自己身上刚刚好的外袍,竟然可以将她整个包住。
“喂,你盯着姐姐看半天了,滚远一点。”
女鬼一屁股坐在白棠睡觉地方的不远处,双手抱膝,看他的神情冰冷地好像在看一具死尸:“若不是害怕姐姐伤心难过,你现在已经死了,就像他们一样。”
她嘴角噙着一丝残忍又狠厉的笑,用手指了指身下这片雪地。
“这话应该我来说,”顾项铎看了一眼酣睡的白棠,将声音放低威胁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区区一个耍剑玩火的人类,也敢威胁我?”
女鬼抬高下巴,终于收起了楚楚可怜的神情,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恶意与嫉妒,“姐姐是我的。”
“惹恼我的后果,你可以试试看。”
他微微抬眼瞥她,不知为何,仅这一眼,竟让她感觉有些惧怕,顾项铎继续缓缓开口,“还有,她不是你用来消遣或者争夺的物件。”
“师姐不属于任何人,她永远只属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