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那拉着厚厚的窗帘,我小心掀开一角,想要看看这外面还有没有老张,就和一只巨大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那眼球差不多有整张窗户那么打,瞳孔里面完完全全映射着我的倒影,周围的眼白溢满血丝,不住地挪动。
我是在做梦吧?
我飞快地将窗帘拉上,又一次掀开窗帘。
妈的那玩意还在!
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眼球,还出现得无声无息,难道我是被什么科学武器缩小枪击中了吗?
我抵在窗户后面,胸口疯狂起伏,不断地大口大口呼吸。
别看我现在心里面和说段子样儿的,不怕不慌怎么可能?我也就只有多说点有的没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晚上真是见鬼了。”
好不容易轻松了一段时间,全在今天晚上给我补上是吧?
外界情况不明,我不能出去。
但是待在这里不就是等死吗?
我想起之前操纵着的丝线,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放了出去,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起码可以摸索下,知道外面到底是啥玩意吧?
没想到才把丝线放出去,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踩在我的丝线上,紧接着我的线就被人抓在掌心!
蹦——
我听见丝线崩开,脑袋瞬间传来剧痛。
我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顷刻间面色惨白倒在地上,头中的剧痛让我浑身上下都疯狂颤抖,舌头也在打颤中被咬破,灌了我满口铁锈味。
怎么会这样?
丝线应该是无形的才对,怎么会被外面的人抓住呢?!
还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些丝线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嘻嘻嘻嘻。”
窗户外面传来一阵狞笑声。
“就让他死在里面吧,供奉还……少……”
老张在和什么人说话,我脑袋实在太疼,听得断断续续的。
“正好……但不确定……钥匙……”
我努力挣扎着两下,抓着旁边的桌子爬起来,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动物的血,脸上也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我坐直了身子,将断掉的丝线努力地收回来。
不能再让这玩意在外面了。
如果再被扯断一次,我都怕自己被活生生痛死过去。
就在我回收丝线的时候,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人抓住了我的线,然后开始用力撞门。
遭了。
这可不是什么铁门,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撞开!
老张和外面那个家伙就会进来!
到时候我就真的活不了了!
这个场长办公室更是连个窗户都没有,连跳楼的可能性也断绝了。
我内心慌乱,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尸体灰尘里有什么东西在鼓动。
而屋内的东西好像也因为我过于激动的情绪而四下移动,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小正。”
我脑袋里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一瞬愣神。
这个声音……
是我妈?!
“听我说,你不能留在火葬场里,必须从里面辞职离开,离得越远越好,离开这个城市,明白吗?”
我妈的声音很是急切。
可这个时候我的脑袋依旧剧痛,很多话根本就听不明白,只能模模糊糊确定是我妈在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