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畏:“我是没料到这么快,不是说好农忙前。”
“路上回来的时候就有邻县过来赶考的……对了,还听人说有个贼窝被端了?还是我们吴门县令做的?”秋哥一脸吃惊的同时脸上还有得意之色,吴门出了这么威风的人和事,秋哥很是骄傲。
唐子畏:“……”
这会儿还早还没传开,秋哥从医馆回去的时候整个县里的茶楼酒肆都开始沸腾了,全在说虎王坡被端了的事。
“虎王坡的贼人们跑了一半,抓回来的都是要被处斩首的,张县令说了上达圣听,请以秋后问斩。”
“还有白马救十人的故事你们听说没?不知道是刘师爷编排的还是真的,说一个黄毛小儿射死了贼匪头子……”
“那黄毛小儿人呢?”
“这就不清楚了。”
*
岑夫子醒来的时候在医馆里,也是醒来的这一刹那脑海里掠过一幕。
那白马有些眼熟?到底当时他背对着,也只是匆匆偏头看过一眼,不敢确定是不是唐子畏的马驹。
再说了,唐子畏去虎王坡作甚?
这会儿岑夫子变着法子问那老大夫,老大夫摸着下巴答:“子畏啊,这几日他一直在医馆躺着呢。”
“……”
*
是日黄昏,卢禅和他的好友章琏来医馆,他是路上听到虎王坡被端了的消息传开,料定今日唐子畏一定回来了。
不料这一进屋,见唐子畏所在的这间屋子,东床躺着子畏,西床躺着好几日不见的岑夫子。
卢禅一个激灵上前去:“岑夫子,您怎么也病了……”
岑夫子还绑着白纱带呢,一看就知道是受了伤。
卢禅顺势说道:“夫子,这乌鸡汤您吃了好好补补。”
放学后他们便去了八宝楼,等了一炷香才等到这一份乌鸡汤,本来是给唐子畏提来的,哪知岑夫子也在。
章琏将乌鸡汤提过去,刚走到桌边感觉不对啊,回头看向唐子畏那床。
这一回头便看到某人阴鸷的眸……
章琏吓得汗毛竖起,提着的乌鸡汤险些要掉地上了。
唐子畏索性换了个姿势斜躺着撑着脑袋,他倒要看看这拜了把子的兄弟什么时候才能想到他。
章琏暗戳戳的拽了拽卢禅,卢禅竟然毫无察觉,甚至将那乌鸡汤取出来,倒在小碗里端给自家夫子。
“夫子,您尝一尝这可是八宝楼的极品乌鸡,我们苦等半个多时辰的……呜呜。”
卢禅方一说完,岑夫子将小碗接了过去,吃了起来。
另一边床榻上的某位吃货,此时已恨不得在床上打滚捶床了……
卢禅一番骚操作下来,才堪堪想起自个儿是来看兄弟的,这会儿面红耳赤的不知所措,更不敢直视唐子畏。
到底章琏懂事,快步出医馆往八宝楼而去。
章琏这一排队直接排到了申时三刻过了才回来。
这一碗乌鸡汤没把唐子畏吃的感动死。
再说章琏早就想结交唐寅,这跑腿他也心甘情愿。
送走卢禅和章琏后,岑夫子吃饱喝足了躺在床上还不忘考唐子畏四书精要。
唐子畏终是明白什么叫头疼欲裂,悔不该和夫子躺一间屋子。
也只有岑夫子会想出让他大晚上背诵《中庸》全篇这等事……
唐子畏方背诵到:“……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
便恨不得气绝。
这时他掀起眼皮看向西床,只见那夫子已睡着了,传来低沉的鼾声。
唐子畏长吁一口气,横躺在床,如溺水后爬上岸来的人一般,浑身力气全无……
分明唐寅的天赋还在,他背诵的也不算困难,但这一番背诵下来就是能让他内耗严重。
简直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