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宗育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开始吧,让她们各自阐述事件的经过。谢曼吟还想轻描淡写的揭过去,见缝插针的同晏宗育说:“老爷不是还要外出访友,这眼看时辰也晚了,不如早些动身吧,空叫人家等着也不好,这里有妾身就处置就好。”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若只是下人的勾心斗角倒也算了,这些奴才都偷到主家头上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有蒋福那厮,他身为晏府的管家,想要娶哪个丫鬟还需要私相授受吗?这管家和丫鬟合谋窃取主家财物一事,不能轻易放过,他要好好询问询问,给凌佩瑜一个说法。
想到这,晏宗育扫视了一圈,凌佩瑜、时芙、宛盈还有谢曼吟都在场,唯独缺了另一个当事人,蒋福。
当即喝到:“蒋福呢,怎么这么久都没过来,派人去寻了吗,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谢曼吟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会生出这种事来,一边惴惴不安一边听到晏老爷的问话,越发鬼冒火了,想着是不是这两个该天杀的真的背着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蒋福心虚才不敢过来回话。
一时之间也没人敢回话,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外面进来一个侍从,给晏老爷和夫人福了福身子,说道:“回老爷的话,小的们没在府中找到蒋管家,听门房说,蒋管家昨日外出,直至今日还未回府,小的们已经派人出门寻找。”
晏老爷又要发火,这晏府的管家不随时在府待命,如今出了门连去了何地也不知会一声,真是越发散漫了。
谢曼吟赶紧替他顺气,劝他莫要动怒,先问问具体情况也不迟,若是个误会岂不是皆大欢喜么。
晏宗育听了谢曼吟的话,便让堂下跪着的小丫鬟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不得隐瞒。
丫鬟说道:“回老爷夫人的话,奴婢翠荷,本是主院夫人的使唤丫头,之前都是负责打扫姑娘们的卧房,前几日被抽调到永和院服侍大少夫人。”
谢曼吟闻言询问身旁的主事嬷嬷是否见过这个丫头,嬷嬷回答这丫头之前确实在主院做过,并且这几日被调到永和院去了,此事所言非虚。
确定翠荷说的是真话,谢曼吟就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之前给宛盈姐姐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她有一支形状特别不同的簪子,奴婢一时好奇,就询问过她这簪子的来历,结果她支支吾吾避而不答,反而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翠荷小心翼翼的抬了眼瞄了下宛盈难看的脸色接着说道:“奴婢当时也没多想,就觉着可能是什么不太方便告知的东西,便也没在意。”
“结果之后奴婢去到永和院当差,意外撞见大少夫人也有类似的首饰,奴婢才有些疑惑,便询问了之前一直在少夫人身前侍奉的丫鬟,那丫鬟告诉奴婢......”
说到关键地方这翠荷又开始左顾右盼眼神闪躲,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似的局促不安:“那丫鬟说,这种首饰都是少夫人亲手做的,京中也没有别的地方售卖,所用的材料也都是昂贵的银丝,价值不菲,不是寻常人家受用得起的。”
“奴婢记起之前管家蒋福就常常借故去探望宛盈,还带着许多值钱的物件,就想着这一定是他们合伙私下里窃取了大少夫人的首饰。”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轻巧了,先不论宛盈究竟是如何获得这支簪子的,若当真是凌佩瑜的簪子,单凭这小丫头的证词也不足以说明宛盈和蒋福合伙窃取财物这一说法。
晏宗育还是象征性的问了句:“你可有人证物证证实确是他二人所为?”
翠荷讷讷答道:“奴婢没有。”
听完全程的谢曼吟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这丫头都是自我猜测做不得证据,当即发难道:“好你个翠荷,凭空捏造出个事端就敢来主子面前告状,当真是我平日对待下人太过宽和,才会让你们都起了这种歪心思。”
“说!你一没证据二没证词为什么诬告宛盈和蒋福,是不是平日就心存嫉妒,才如此为之!”
翠荷被吓得全身打颤,急忙说道:“不!不是这样的!奴婢确实见到宛盈的簪子和少夫人的簪子相同,就放在她房中的首饰盒中,派人一查便知!”
谢曼吟正要打发下人把这个信口雌黄的丫头拽下去,这时凌佩瑜开口了。
“母亲且慢。”见众人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过来,凌佩瑜缓缓道:“这丫头确实在我院子见过,年纪尚小,性子瞧着也软弱,不像是会说谎骗人的孩子,既然宛盈姑娘自认没有偷东西,那就大大方方让下人们去她房里看看,若真是误会,那也能早些还她清白不是?”
谢曼吟正要回怼凌佩瑜,晏宗育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番闹剧,当即做主叫人去宛盈房里看能不能找到翠荷说的那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