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迈过门槛的霍青忍不住收回了脚,他朝走在最后的阿巳寻了一眼,无声的问“怎么回事?”
阿巳挠了挠头皮,很是无语的说:“王姑娘不知道在哪儿听到过白郎君这个名号,刚听说老徐就是白郎君,王姑娘就……就……吓晕了。”
吓?晕?了?
霍青素来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困惑。
展平却从拂珠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他苦笑着摇头:“兴许是在哪里听说了,却也无妨,还是进去瞧瞧为好。”
拂珠虽然忌惮这个霍三爷,事到如今却也明白,只要小姐对这些人有利用的价值,他们就不会对小姐置之不理。
人在屋檐下,她也只能靠着这群北地人了。
于是,在霍青三人进来的时候,拂珠只是稍显犹豫,还是把床榻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小姐连日劳碌,中午吃过饭就觉得不舒服,刚才又受了惊吓……”
展平朝她点了点头,坐下来帮王芍把脉。他学过一点医术,虽然不能救治大病,但若是肠胃引起的不适,还是能应付一二的。
众人都屏气凝神的等着,但展平把脉的时间似乎有点久,表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显的凝重起来。
拂珠看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先生,我家小姐可有什么不妥?”
展平默然无语,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收回手,抬眸的瞬间不经意与霍青目光交错。他若有所指的问拂珠:“王姑娘近日可是吃过大补的丸药?”
拂珠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小姐近两年有过体虚之症,我家老爷给小姐开了食补的方子,还不准小姐服食药剂,说是小姐……年纪小……虚不受补。”
其实是因为王芍一直葵水未至,老爷怕补药吃多了影响小姐的身体,所以才一直不让她吃补药。可如今满屋子的大男人,拂珠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个,只能含糊着圆了过去。
展平在说出“大补”二字的时候,就瞧见霍青的眉头几不可查的动了动。待拂珠把话说完,霍青的面孔好像都变得有点僵硬似的。
展平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却也心生了然。他转身询问张来富:“王姑娘午膳都吃了什么?”
张来富如实回答,展平表情却略有疑虑,“没有饮酒吗?”
“酒?”张来富直摇头,反应异常的激烈,“我家小姐不能喝酒,她沾了酒就会醉的。”
展平发现拂珠和张来富听见“酒”时,神情都有些紧张。
站在最外面的阿巳闻言忽然“啊呀”一声,“我想起来了,我上午帮着前院的厨房宰羊,那个给王姑娘做饭的婆子曾去前院要过酒,说是做烩丸子要放酒。”
拂珠和来富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展平神色舒展开来,“这就对了,王姑娘此前吃过与酒类相克的丸药,药物加剧了酒力,王姑娘没有大碍,只是大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