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王莎莎和张庆坐得离员工和卢妙都很远，两个人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说着说着，王莎莎还会瞟卢妙一眼，让人莫名不爽。

程非烟和刘飞找了个离大家远远的位置，开心地向卢妙招手。

“你是怎么做到的？”刚一坐下，卢妙就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杨阳是怎么被淘汰的。

“其实我也是赌一把，没想到可以成功：趁杨阳下午茶的时候，我在她的excel公式里加了0.0001。她的表格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是察觉不到这个问题的。”程非烟很开心自己能够顺利入职，语气都轻松了许多，还吐了吐舌头。

“既然你知道杨阳的工作可能会出现问题，下班的时候就不该留在办公室。你完全可以先去洗手间或者茶水间避一避。这次是侥幸，万一下一次，鬼怪不会被立刻束缚怎么办？你能抵挡住他们临死前的报复吗？”发现程非烟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卢妙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程非烟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你说的对，我确实没道理一直留下的。明明设下陷阱的是我，掌握先机的是我，我应该尽力让自己更加周全才是。”程非烟倒是很虚心。

——“妙妙姐，我的包里有水和食物，要给你一点吗？”严肃的话题告一段落，刘飞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背着一个挺大的登山包，里面有好几瓶矿泉水和压缩饼干，竟然还有两包香辣金针孤！

卢妙有些惊讶：“你们可以带食物进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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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卢妙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刘飞害羞地点点头：“我听非非姐说是这样的，一般身上的东西在进入副本后会随机保留一些。我是第一次来副本，正好前一天在参加学校夏令营，背了一堆物资…”

卢妙不再客气，拿了两瓶水装进了自己包里。这个刘飞还参加夏令营?果然是个小孩子。

——“关于游戏副本，你们都知道什么呢？”卢妙好奇地询问，并没有掩饰自己对副本的不了解。

“非非姐今天都和我说过，我记得！”刘飞热情地介绍，全然不给程非烟说话的机会。显然，卢妙今天帮了他的事情让这个孩子很是感激，再加上他现在已经转正，暂时脱离了危险，整个人都变得话痨了起来：

“我们学校这次的夏令营活动主题是《我是特种兵，要在山上…”刘飞一张嘴就跑题。

“我们现在处的世界被玩家叫做游戏副本。”程非烟不耐烦地打断，“正常频率是每月一次。玩家会在进入副本前三天做同样的梦，梦中有副本提示。三天后会在梦中进入副本。”

“那你们从副本出来以后，不会怀疑一切都是一场真实的梦吗？”卢妙问。

“一开始会的，但我很快联系上了副本里认识的玩家。总不可能梦里的人不仅真实存在，还和我做了一样的梦吧？”程非烟说，“副本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存在重重危机，需要寻找线索找到生机。一旦完成了副本要求，玩家面前就会出现一根藤曼，只要玩家还有一口气，都能把玩家安然无恙地传送到现实世界。”

“我也尝试过和别人说起游戏副本的事情，但是发现他们都会自动忽略我说过的话，只有玩家之间才能沟通。不仅如此，一旦在副本中死亡，这个人在现实中的生活痕迹也会消失得一干二净。”程非烟苦笑：

“第二次副本，我认识了一个装修工人。那个大哥非常古道热肠，一直鼓励我。可他没能活过那次副本。从副本逃生以后，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找到了他母亲住的地方……但是老太太早已因没人照顾过世了。”

口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亲戚邻居没印象老太太之前是谁照顾的吗？”刘飞插嘴。

“没印象。他们甚至完全不觉得一个重病在床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无人照顾活了那么久！也只有我们这些玩家才会记得游戏中死去的队友。”程非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理自己的情绪。

终于等到了机会，刘飞在一边小声补充：“这次副本，我们都是连续几天梦到天空中漂浮着入职】两个字，还有一行小字，‘三天为限’。”

——“哦？游戏副本还有时间限制？”卢妙有些意外。

——“是的，意思是只要活过3天，副本直接结束。但是非非姐说，很少有人依靠这个限制出副本。因为越临近时间限制，副本的世界也越危险，甚至很可能会出现必死局。所以积极找线索才是出路，没办法苟到最后的。”

程非烟笑了笑:“这也是好事，免得队伍里总是有人划水，自己缩到最后。”

——“玩家不能选择自己进入的副本吗？”卢妙有些在意玩家共同组队的事情。

——“直接分配给玩家的副本是随机的，每个月玩家都会被分配一次。但是在进入副本的前一夜，如果和梦到提示的玩家一直呆在一起，就可以最终进到同一个副本。”程非烟解释，“有些比较熟悉的人会一起组队，比如两个人组队，每个月进两次副本。对了，你记下这个群号，现实世界的玩家们建立了一个群，梦到线索以后可以在群里找找队友。”

刘飞看上去很兴奋：“妙妙姐，你应该也是之前被困进来的玩家！我们出去以后可以一直组队，战无不胜！”小伙子似乎真的把这一切当作游戏。

“哦？你说的这个副本…要玩多少次才算结束？”看着刘飞雀雀欲试的样子，卢妙忍不住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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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本来有些开心的语气立刻沮丧了起来：“不知道…非非姐说她认识的人里，有一个通关次数最多的大神，已经被拉近副本将近一年了，几乎每天都在副本里泡着，但还是没办法逃离……”

程非烟点头表示同意。

这很可能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最终的目的就是让玩家全军覆没。

卢妙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刘飞的肩膀。

就在这时，所有的正式员工呼啦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红姐的嘴里还都都囔囔的。

卢妙看了一眼表：18：00，一秒不差。她和程非烟几人急忙跟上——他们还不认识去宿舍的路呢。

原来，b2和b3就是员工宿舍，b2是男生宿舍，女生免入；b3是女生宿舍，男生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