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德尼推开房门步入房间,见妻子正在安抚着女儿瑟兰迪斯,便走到妻子身旁,耳语了几句。妻子回过脸看着卡拉德尼,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而卡拉德尼只是点点头。
“瑟兰迪斯,你父亲有话给爷爷说。”那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明白了,她转头轻声地叫着女儿,“我们先到一边去。”
瑟兰迪斯此刻眼已经哭的通红,有些肿胀。但还是点点头,抽泣着被母亲扶到一边。
卡拉德尼本想安慰一下女儿,但随即便放弃了。于是他直勾勾地走到阿克汉跟前,单膝下跪,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量说道。
“父亲,哥哥回来了。”
阿克汉的表情想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复杂,他先是震惊,随后是怀念,然后又是愤怒,最后变成了惋惜,遗憾和痛苦交织的表情。
“他不怕死?”阿克汉的声音非常不平静,他颤抖着,眼里满是痛苦。
“他敢到这里,恐怕已经视死如归。”卡拉德尼也满是疑惑,“他不该回来的。”
“多少年了,德尼。”阿克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三十七年了,父亲。”卡拉德尼面无表情。“三十七年零二百三十一天。”
“三十八年了,太快了。”阿克汉睁开了眼,眼里已经变成了坚定,“带他进来看我,顺便告诉他,半个小时后全城通缉他。”
“真的要通缉他吗?”卡拉德尼抬起头。“别说阿卡拉特,他连罗兰城都走不出去的。”
“那是他应得的。”阿克汉摇摇头,“他要是看一眼就走,应该没有问题,他受过许多这样的秘密训练。”
“那都是他为罗兰做的贡献。”卡拉德尼冷声说,“而我们现在无视了他的贡献来追杀他,父亲,我感到羞愧。”
“我告诉过你了,那些贡献全部都是不计入史册的贡献,那些贡献根本没办法拿出来为他开罪。”阿克汉声音有些严厉,“他做的时候就知道这些的。那半个小时就已经是罗兰对于他的补偿了!”
“既然他做过那么多阴影中的勾当,为什么不启动黑暗罗兰计划呢?”卡拉德尼追问道。
“没有奈非天出现,就没有黑暗罗兰计划!”阿克汉的声音出奇的愤怒,“别让你的亲情遮蔽了你对于对错的判断!大骑士长!”
“况且他现在没有罗兰的一面作为掩护,太容易暴露了。”阿克汉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黑暗罗兰计划的核心就是两面性。”
“我明白了。”卡拉德尼点点头,“那我们还是什么都不告诉他吗?”
“是的。”阿克汉咳嗽了两声,“带他进来吧。”
卡拉德尼点点头,转身出去了。没过多久,就把伊勒德带来进来。
“妈妈,他是谁?”瑟兰迪斯隐约间听到了大人们的谈话,但是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中年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女儿安静。
“我听说,你要不行了。”伊勒德有些不知其言,非常紧张。他颤抖着说:“所以我回来看看你。”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阿克汉板着脸,“你只有半个小时了。”
“我已经无处可去。”伊勒德露出了解脱的笑容。“很抱歉,父亲,我辜负了你的希望。”
瑟兰迪斯在背后瞪大了眼睛,母亲却示意她不要出声。
“我.....我知道自己犯下了错误。我的自负,葬送了我。”伊勒德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我这些年能够活下来,都基于您的牺牲,我都知道。”
“那你就不该回来送死。”阿克汉闭上眼睛,语气平静地可怕。
“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告诉您一件事情。”伊勒德的语气坚定:“哪怕自己要死,我也要告诉您。”
“什么事情。”阿克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奈非天们,要回来了。”伊勒德的声音如同索魂的幽冥,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颗陨星,你们也看到了。”伊勒德说。“新崔斯特姆,我有情报,三个月后,奈非天们,将再次降临这个大陆。”
伊勒德吞了吞口水。
“战争,动乱,英雄,都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