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还真是像龙凤胎，要是相貌再像一些，这就真的说不清了。”王蕙也笑道。

“于先生还是自己过年吗？”郭德冈又问道。

“已经回老家了，我下午把他送到车站，师母和小师弟在港岛，没有回来。”陆云哲把炒好的菜放在餐桌。

“你小师弟今年……”

“小良比大林小一岁，过了年也十三了。”陆云哲把菜摆好后，开始招呼师弟们过来吃饭。

其实老郭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不过今天跟陆云哲起了谈话的兴致，两人一边吃一边说。

大林本来想离老郭远远的，却被陆云哲拉到自己的身边，挨着大林的是小陶扬。只要陆云哲在家吃饭，他总会把大林拉到自己旁边，知道这小子喜欢吃肉，要是他自己，肯定是不敢伸筷子的。

陆云哲一边给师父师娘，还有两个小的夹菜，一边跟师父谈论于师的往事。

于先生三岁那年受到过惊吓，得了病，父母带着他四处求医，将家中积蓄全花光了。父亲将自行车、照相机卖了，母亲将手镯、耳环也卖了，终于在于先生六岁那年帮他治好了病。

按照这个条件，他家当时也是富裕家庭了，却被一场病给拉下来了。

于先生从小就喜欢唱歌，他十岁那年，遇到地方的京剧院学员班招生，母亲就带着他去报名，幸运地被录取了。

得知剧院免费吃穿住，于先生特别高兴，因为这样可以帮父母减轻家庭负担。

京剧练功很苦，他每天凌晨五点就起来了，练两个小时才吃早饭。他午文化课，中饭过后就练习拿大顶。

那时他经常流鼻血，每次鼻血一出来，老师就让他用纸擦一擦，然后用棉花将鼻孔堵住接着练，要是偷懒还会挨打。

一年后，于先生受不了这份苦，离开京剧学员班，准备回家安心学。

谁知一个星期后，京剧院的老师找门来了，要求于先生赔偿三千元的培训费。那时于家的父母每月工资加起来才六十多元，怎么拿得出这笔钱？

“畜生！不仅相声界没什么好人，京剧也是一样，这帮畜生真是把艺术给糟蹋了！”郭德冈突然声音严厉起来。

陆云哲看着师父严肃还带有伤心的表情，转头看了小陶扬一眼，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往事。就是当时震惊京剧界的抢京剧小神童陶扬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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