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明和纳兰红之后,终于到了白管家出场了。
北平银行,可以说是此时北平商界的代表。
只不过,说是银行,其本身却并不干净。
放高利贷不说,还私下里有着不少强收保护费的勾当。
而且暗地里还和这帮子脑满肠肥的豪绅门阀,大肆框着百姓的钱财,去和洋人们做生意。
诺大个北平里少有百姓没有被其坑害过。
一谈起这些个事儿,百姓们自然也是恨得这银行是咬牙切齿。
作为重中之重,一众围观百姓自然是倍儿加关注,这北平银行要捐出多少钱财来。
在万众瞩目下,白管家陪着笑,微微弯着腰来到张启山身前。
“狗奴才!”
“呸!这奴才相!前些日子我们家强收租时,可不是这样子的!”
“是啊,明明月前交过租,这月后还要交!这日子怎么过啊!”
围观群众群情激奋的议论声中。
那白管家腰弯的更低了一些,虽然他心中不住骂着贱民。
但碍于张学兵的铁血手段,他表面却只能是扮演着温顺。
冷汗从鬓角止不住的淌下,就生怕那张少帅因为百姓们的议论,一个心情不好当场就给自己崩了!
来到张启山面前,这白管家也不敢犹豫,寥寥草草写北平银行的名字,而后大笔一挥,写了捐银五十五万。
这五十五万大洋,几乎已经是白管家能够调动的最大资金了。
就算如此,白管家心中也明白,回去后,孔祥熙定然会怒喷他一顿的。
可他心中明白,毕竟他是代表着北平银行,若是照比些个地主老财捐的都少了,张少帅指定不会放过他。
三人过后,余下的些个门阀豪绅们,也是排成了长队,挨个在功劳簿写下自己的名字。
可由于人数众多,这场‘自愿’的捐款大会,一直从晌午持续到了太阳落山。
可纵然是如此,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仍旧是群情激昂,没有哪个愿意提前离场。
直到最后一名豪绅颤颤巍巍的在功劳簿签下自己的名字后。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
这也是压抑在百姓们心中多年的一口怨气。
百姓们如何斗得过这些门阀豪绅,这多年的怨气便只能憋在心中无处发泄。
但在今天,张学兵的所作所为却是将百姓们心中的这口怨气抒发了一些出来。
而和百姓们的雀跃欢呼不同。
那些个门阀豪绅们脸黑的,甚至比今日那黯淡无光的夜空还黑几分。
可这些人却只能是敢怒不敢言,这张少帅动辄杀人,那般铁血手段可不是自己这些肉坨子能挨得住的。
只能当是花钱消灾了。
此时,张学兵早已离去。
主持全场的依旧是张启山。
张启山拿起那本功劳簿微微皱眉。
看着那些歪七八扭丑的要命的签字。
张启山满脸黑线。
这些个脑满肠肥的门阀豪绅们,平素里该是只知道吃喝玩乐霍霍百姓吧?
瞧瞧这些字写的,村口三岁孩童写的都比他们立整。
而众多门阀豪绅们瞧见张启山皱眉,皆是脸色煞白。
为首的杨平明、纳兰红和白管家三人冷汗都将厚实的衣衫浸透。
生怕张启山皱眉是因为不满意众人的捐款。
让这些门阀豪绅们庆幸的是,张启山只是抖了抖那本功劳簿,而后说道:
“诸位今日辛苦了。”
“只是还请诸位不要拖沓,这些个捐款最好明日全部送到少帅府邸。”
“不然的话,我也只当是诸位拿不出手下来运送这些银子。”
“到那时候,我便只能带着兵,去帮帮诸位的忙了!”
威胁意思如此明显,那些门阀豪绅们怎听不出。
心中咒骂不断,这些门阀豪绅们那吃过这样的亏。
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这些人也只能是白着脸赔笑着说道:“怎可能劳烦张大佛爷和少帅,我等自然明日之前将所捐款项系数送到!”
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启山笑道:“少帅府邸新建,所忙甚多,便不留诸位饭食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此话一出,众多门阀豪绅如获新生,在一众围观群众嘲笑声中,争先恐后的四散而逃。
可这些平素里,家中软卧,外出轿抬的货色,那这么站过一下午?
全都是腿酸脚软,走路的姿势都怪异非常,好似一群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