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相府。
吕不韦双眉紧皱来回漫步。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王绾说完,便静待吕不韦吩咐。
吕不韦沉思良久,轻声一笑。
“看来大王是急于亲政啊!”
“什么后世之人,不过是大王趁着如此独特天象,杜撰出来的小儿话本,想要让我让权罢了。”
一旁的王绾欲言又止,他昨晚看到的可不止是雷海异象。
那后世的一幕幕画面,哪怕是现在脑海中都栩栩如生。
可面对相邦,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是侧面点题。
“大王确实到了年纪,行冠礼之时也是迫在眉睫。”
吕不韦只是冷哼一声。
这时,心腹郑义走了进来。
“相邦!林轩此人已经查明,是为宗室远亲,父早亡,随跟了母姓。”
“从小不学无术,是为纨绔,还曾与公子成蟜交好。”
“砰!”吕不韦一掌拍在书案。
“听到没有,哪里是什么后世之人,不过是六国亡秦之心不死,妄想再次以宗室血脉动乱朝堂。”
“成蟜之事已经是让大王与我心生嫌隙,如今还想故技重施。”
“郑义!”
“臣在!”
“带人去将这违逆叛乱之人抓来,我要亲自审问,他通的是哪国的敌!”
“遵命!”
一旁的王绾看着这一幕,想出言制止,却又放弃,只能是暗自叹息。
公子成蟜本是大王仅剩下的内弟,心思单纯厚道。
却只因春猎行事,压了大王一头,就被相邦视为威胁,暗中设计以市井谣言推动。
逼其造反,名正言顺的将其杀害。
大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却根本无力阻止。
也正是此事,才致使大王决心亲政。
昨晚又遇到林轩那等奇人,所说所讲更是坚定了大王决心。
只怕是相邦再如此固执下去,不肯让权会造大祸啊!
郑义奉命而去,却见吕不韦冷言道。
“如今我吕氏春秋书已著成,本想着只需大王精心研习,过个几年便能独自掌政,即便是提前行冠礼也未尝不可。”
“呵,现在看来还是小儿行事,思虑竟如此不成熟,听信谗言,行昏庸之事!”
“我看这冠礼之事,还需缓几年!”
“王绾,你怎么看待此事?”
一旁的王绾哑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等相邦见了那人之后,再做决断吧!”
吕不韦顿步,惊异转身。
“哦?难道说你王绾也听信了那纨绔之人的话?”
王绾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行事沉稳,虽不是大才,但思虑极其周到的。
他自信对王绾极为了解,怎么也会被那人所蛊惑?
难不成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吕不韦一时陷入了沉思。
“罢了,走。”
“我亲自去见识见识,是何等奇人异事,竟能如此蛊惑人心。”
……
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林轩。
他看着自己破旧的房屋家具,满是不解。
一个皇室宗亲,是怎么能混到这个程度的。
晨光肆意的穿过屋顶瓦片照耀在林轩身。
却让他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想买点东西吃,翻遍家里,一个铜板都没找到。
回想记忆才知,好家伙,原主还真是不学无术。
整日流转在妓院瓦舍,不是嫖娼就是赌博,没一点正事。
祖本留下来的硕大家业愣是一点点被他败光。
直到林轩到来之时,也正是他耗尽最后一文钱财之刻。
看的林轩不禁头大,这如何是好,昨天才在始皇面前显圣,今天如果就饿的街头讨饭,岂不是前功尽弃。
正想着呢,门外走来一人,龙行虎步,煞是威猛。
“你可是林轩?”
林轩被这粗哑的嗓音惊动,转身望去。
院门前站着一个身高七尺,健壮如牛的汉子。
“我是林轩,你是何人?”
“我乃蒙恬,特来此收债!”
林轩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日后的大将蒙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