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楼顶,长空皓月。
谢灵溪安然熟睡之后,陆清川观察片刻,确认无事便起身离去,来到了此处。
“呼...”
方才虽然婉拒了郭富海的邀请,但稍微联想一下,便让他心底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加上谢灵溪那个小丫头完全不设防,含苞待放,娇俏欲滴的勾人模样,他心中不免起了点火。
毕竟他此刻也还是个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十八岁少年郎。
嗤——
陆清川吹拂江风片刻,以手作剑,将身上大半气劲宣泄一空,斩断漫天风月之后,心绪才得以冷静。
起身越下千金楼,沿着青石山道缓缓前行,不多时,陆清川便回到了青竹苑。
越上正堂屋顶,四下一片静谧,隔壁的海棠苑、湖对岸的无心居都已没入黑暗之中,“看来师姐和楼主都已歇下了。”
陆清川摇头失笑:“这是要做翻墙过院的偷香贼不成。”
推门进入卧房,一股淡淡清香涌入鼻腔。
师姐还特意换了香炉......
心神一经放松,疲惫感便如潮水涌来,陆清川边走便退下衣袍,摸黑来到床前,翻纱入账。
瞬息之间,一道白练自胸口袭来。
陆清川俯身倒下,尚未沾到床榻,便是足下发力,带动腰背拧转身体。
白练撕裂内衬,贴着陆清川的脸颊划过,些微刺痛驱散了酒意,刺激了神经。
与此同时,一道清香弥漫开来......
来不及思考,身体便已经做出了本能反应。
偷袭之人藏身在床榻之上,陆清川当即顺势抬肘欲砸。
但对方身手明显不俗,丝毫不给他蓄势的机会,陆清川刚抬起手臂,对方便已后发先至,一手探来,抵住了陆清川的手臂。
与此同时,白练似是一条白蟒,灵活之余内蕴磅礴劲力,骤然下劈,砸在陆清川胸口。
砰——
一来一去,陆清川被袭击之人压在床榻之上,双手被牢牢钳制,想要运气将其震开,却屡屡被对方以气机冲散,一时间动弹不得。
陆清川凝神看向对方,终于看到对方一双眼在黑暗中散逸出莹莹微光——对方也在俯身看着自己。
几缕散发清香的湿润发丝垂落在脸上,陆清川默默与对方对视。
一息...
两息...
三息...
陆清川幽幽开口:“师姐,你不睡觉,大半夜跑到我房里做甚。”
幔帐间弥漫的香气引起了陆清川的注意,这气息太独特,陆清川的记性恰好也没那么差。
沉默——
“当然是为了教育师弟你了。”
还是那般清脆空灵的嗓音,但此刻多了些挑逗戏弄的意味。
被陆清川认出,她也暂时没了再动手的心思,但依然没有松开身下的俊俏男人。
“......”
陆清川抿唇不答,只是盯着卫怜,想看看对方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小川,身为江湖人,那便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一时大意放松的后果便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卫怜微微扭了扭小蛮腰,缓缓贴在陆清川的耳边:“瞧瞧,如果我不是你师姐,如果我用的是刀而不是腿,你已经没机会说话了。”
此刻两人距离极近,涌入陆清川鼻腔的气息越发浓烈,胸口的神经末梢处似乎还传来一片绵软触感。
“可是...”陆清川喉结滚动,欲言又止,“我这是在自己的住处啊,何况还是金阙楼。”
“那也不行。”卫怜反驳道:
“你可知道有多少江湖人,乃至成名已久的豪侠,便是死在自己的家中,死在他们认为没有危险、绝对安全的地方。”
“小川,在被杀之前,他们或许也都是与你一般的想法。”
“......”
“况且你又饮了不少酒,精神更是懈怠,这才被我所制。”轻轻嗅了嗅,卫怜又道:“若非如此...”
“你怎么不说话?”
见陆清川在自己身下一言不发,卫怜颇为满意,问道:“看来你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陆清川当然没有。
什么杀不杀,死不死的,卫怜说了一通道理,他真的没有听进去几个字。
他只是在思考两人当下的状况:卫怜跨坐在他的腰腹,俯在他的上方......
卫怜见陆清川一言不发,心下疑惑,随着对方的视线——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