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点比不?
你们都喜欢他,拥簇他,在灯光下微笑,我让他一无所有。
阿胜像只野兽一样咆哮,茶台放着纷乱的茶壶和破碎的茶杯。
宣泄情绪喷涌而出,最后一滴水结尾。
阿胜默默地坐在椅子许久,感觉喉咙好像粘黏一块创口贴,他伸手抓住烟盒,倒出一根,缓缓放到嘴唇边。
这时,微弱脚步声传来,阿胜夹着烟的食指和中指停了一下,渐渐地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也逐渐清晰。
阿胜没有回头,一个打扮十分豪放和红唇烈焰女人走进来,脚下那双黑色八厘米高跟鞋,看起来她起码有一米七身高。
“胜爷,大白天兴致盎然!”她的眼睛眨了眨。
一阵旋风扑进来,顿时空间充斥着浓烈味道。
胜爷心情不好,可跟她什么关系?
晚,阿胜约了斗鸡眼,进了包厢里,斗鸡眼已经坐在椅子饮着茶。
阿胜见斗鸡眼从容的心态,难以安耐住怒火,从眼里并发,气势汹汹坐在椅子。
“胜爷,来饮杯茶消消火气。”斗鸡眼站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提着茶壶,左手捏着杯子,道:“胜爷,不是我不帮忙……”茶杯端到阿胜眼钱,可阿胜目光死死盯着斗鸡眼,双臂也没有抬一下。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我也没办法阿!是不?”斗鸡眼只能把茶杯放到茶桌。
斗鸡眼希望胜爷能理解和包容。
“哼!”
阿胜开口不是用粤语,而是家乡话,道:“不是我!你早就死在街头了,我让你办点事,你托手踭,有你这样的人吗?”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免得现在惹人讨厌。
斗鸡眼初到香江,瘦骨嶙峋,并且还操着一口浓重口音,在码头干苦力,被人欺负,没两天就辞退了。转行拉黄包车,斗鸡眼初来乍到,不清楚这边风气,见到矮骡子来收保护费,斗鸡眼自然不给,结果可想而知。
斗鸡眼接过话,“自然不敢忘记!”
当时,阿胜救斗鸡不是见他可怜,而是口音和阿胜老家一样,看在同乡份才出手相助。
“怎么办?”
脑袋放保险柜了吗?
“怎么办?要我教?你当差的……”阿胜越说越气,感觉喉咙沙哑,口干舌燥,拿起茶杯朝嘴里送,张嘴灌了一口,生气地把手里茶杯重重地砸在茶台,“拷起来,带回警局,还不是你说了算。”
痴线!
砵兰街每个月交十万块规费,几乎是油尖旺里最大的一笔收入,动了叶振就同等于和整个警局作对。
另外,刚哥对金钱没有抵抗力,甚至是痴迷,即使扎职探长,每当刚哥街,都会对摆摊的人收规费,吃喝玩乐更没掏过一分一厘。
斗鸡眼面对刚哥,没有自掘坟墓勇气。
之前派两个差佬到砵兰街,只不过是做给阿胜看的,既然现在阿胜不满意,又提出要求。
斗鸡眼自然不好拒绝。
阿胜见斗鸡答应了,自然没有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如江河奔流一泻百里。
胜爷,可能误会了!
可就在这时,胜爷递烟过来,
斗鸡眼解释道:“胜爷,你别误会!”
阿胜当即就缩回手,斗鸡眼尴尬地把停留半空中的手垂下,捏起茶杯。
“胜爷,你…你…!”
“你什么你?”
“唉……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听着!”
阿胜斜着眼看着斗鸡眼。
阿胜屡次三番藐视,令斗鸡眼胸腔渐渐起伏,鼻翼鼓起来,说话声音比较正式,道:“你要搞他,可以让人打扮成差佬,不是?”
这个可以!
阿胜心里是这样想的,话到嘴边,却改口,道:“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