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站在八仙桌跟前儿,目光在易忠海、刘海中以及阎阜贵的身扫过,而后笑着问道:“三位大爷,我妈的丧事是您三位主持操办的,没错吧?”
“没错。”
阎阜贵点点头,接着就催促道:“你问完了吧?问完了就抓紧还钱吧。”
“三大爷别急,我这还没问呢。”
楚长歌淡淡一笑,接着便话锋一转:“我真正想问的问题是,既然这么多街坊邻居来吃了席,那,应该也随礼了吧?有明细吗?”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易忠海微微皱了皱眉,他总觉得楚长歌要搞事情,可一时半会儿却又挑不出毛病。
一个丧礼花了那么多钱,楚长歌叫真一点完全没问题。
更重要的是,甭管红事白事,随礼都是流传几千年的传统习俗。
可问题就在于这院儿里的人个顶个都是喜欢占便宜的主儿,吃席没问题,帮忙也行,但随礼就别想了。
刘海中在一边也被问的有点蒙,因为这事儿从头到尾他几乎就没怎么参与,就吃席的时候胡吃海塞了一通。
主持王秀娥丧礼的人是易忠海,但是实际经手人和操办人都是阎阜贵。
倒不是这老算盘有多乐于助人,实在是一场丧礼下来,他有太多的便宜可占。
只是,他没想到李石头居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提起了随礼的事情。
“老阎,收礼的礼单不是在你屋里吗?”
易忠海看了一眼有些愣神儿的阎阜贵,主动出声提醒了一句:“拿出来给长歌吧,毕竟以后回礼也需要这个。”
“老易,这个礼单…不小心让我给弄丢了。”
阎阜贵面露难色,看似愧疚,实则慌得一批。
楚长歌一眼就看到了他鼻洼鬓角的汗水,顿时眼底便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戏谑:“三大爷,这么重要的东西您给弄丢了,那我以后怎么给各位街坊邻居们回礼?”
这一句看似埋怨,实则是在提醒那些爱占便宜的人,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他这边话音刚一落地,人群里便传来了贾张氏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阎老西,你把礼单丢了,那我们家随礼的那二十块钱,楚老三要是不认账怎么办?”
“对啊对啊,我还随了五块钱呢!”
“我随了十块……”
“我随了五块……”
眼瞅着周围的声音越来越高,阎阜贵脑门的汗也下来了。
楚长歌则是扫过那些高喊着自己随礼随了多少钱的人,眼底的戏谑越发冰冷。
“哥,这些人也太不要脸了。”
看着周围的人都在拼了命的胡说八道,楚七月这丫头有点生气,刚想反击便看到了楚长歌冲她笑着摇了摇头。
一时间,这丫头虽有百般不解,但也只能咬着牙硬憋着。
“安静!大家伙儿别吵吵,安静!”
刘海中这位二大爷继续站出来维持秩序,等声音消停的差不多了,这才装模作样的开始哔哔。
“老阎,我得批评你一下,随礼单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弄丢呢?你这样以后院儿里的工作,我和老易怎么能放心交给你?”
“老刘,这…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啊。”
阎阜贵有苦说不出,因为从头到尾压根就没人随礼,哪来的什么随礼单?
“这我不管,你马想办法把这事儿处理好了,不然你这三大爷也别干了!”
刘海中抱着膀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时候易忠海看不下去了,马放下手里的大茶缸子,接着站了起来。
“好了,都不要吵吵了,这事儿的确是老阎的工作失误,让他想办法弥补一下吧。”
“一大爷,这事儿怎么弥补?难不成重写一张?”
楚长歌看似委屈的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