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对方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沈醉也没了法子:罢了,皇城司想弄死我也不至于这么麻烦,还找来这种货色。
“不过,这剑州皇城司的人都这般没礼数么?本官今天上任第一天,塌房我也就不计较了,怎么只有乌校尉你一个人来见我?其他人呢?”沈醉话风一转,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
乌校尉从怀中掏出了三本簿册,递给了沈醉:“大人,这剑州皇城司这个衙门在剑州,可早就名存实亡了,这是剑州皇城司的名册、账目。”
接过簿册后,沈醉翻开封皮,一页一页的看了下去。
“啪~”沈醉直接将簿册扔在了桌子上,面色愠怒道:“砸宗操的,这名册上面还有这么多人呢,人呢?人都在哪儿?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副指挥使么?”
法轲道长没有言语,默默地将沈醉扔下来的簿册拿起,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似乎对沈醉的反应并不意外,乌校尉还是很淡然的模样:“沈大人,剑州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布政使司、转运使司、长安司不仅不怕皇城司,反而是跟着一块儿打压,家里有些门路的,谁会来这鬼地方受气?”
见沈醉情绪稍缓,乌校尉继续:“大人之前那几位千户,有人暴毙、有人失踪,甚至有人官都不做了,匆匆跑回了京城,这几年剑州皇城司内部有点能力的要么申请外调,要么去敌国做探子,也都不想留在这了,这名单上还剩下来的,一大半都去投靠了靖江王,这干脆就都不回来了,还有这二十多个老弱病残,再给末将两年时间,定然将他们全部送走。”
这话沈醉耳中却很不是滋味了:这剑州竟然恐怖如斯?那我留在颍州多好,当初要是挺住不走,现在起码不用到这鬼地方,在长安司欺男霸女的,不安逸么?
见沈醉彻底沉默了,乌校尉有感而发的叹了口气:“唉,这剑州皇城司的主管换了一个又一个,换汤不换药啊,沈大人,末将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还年轻,快些找机会脱离此地吧。”
“哎呀!”一旁的杨永信急得直拍大腿:“俺寻思这天牢已经很危险咧,这剑州咋比天牢还危险呢!”
沈醉不屑一笑:“慌什么?瞧你这点出息吧。我上头那位不比这靖江王大多了?小小一个剑州而已,都在我掌握中。”
可他心里面想的却是:是啊!在天牢还能知道自己哪天死,在这剑州哪天死了自己都不知道呢。
法轲道长抬头看了沈醉一眼,又只能将话憋在心里:沈大人糊涂啊,强龙都压不住地头蛇,你上面那位怕是鞭长莫及啊。
说完话,沈醉还看了一眼充当保镖一直闭着眼睛站在一旁不动一下的倪坝和正在翻看簿册的道长,还在心里盘算着:倪坝看起来实力很强,可搞不好是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问题,还没见识到那些强者出手,尤其是道长今日出手也让我很震撼,可这两个人都能被轻松抓进天牢,说明我这班底的实力真不够看啊,必须得想条退路了。
当沈醉眼睛瞟过杨永信时,自然而然地就将他忽略掉了。
“唉,前几任哪一个来这里不都是这样说的?结果呢...”乌校尉冷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