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靖江王点了点头:“本王要亲自去一趟,这超凡武者,本就难得,若不表现出十足的诚意,人家怕是不会给我们面子的。”
说到底,靖江王这么多年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因为京城里高手云集,这些人接受朝廷的供奉,根本没人买他这个王爷的账,高端实力的紧缺也确实让他对朝廷很是忌惮。
上三品的修士常见,但上三品的武者却罕见了。
此时的武者与之前修士的地位完全调了个位置,领悟了真意的他们,能短时间天人合一,无法防备。蕴含真意的真气攻击还能洞穿阵法,甚至某些武者的第六识知觉还能察觉到阵法的破绽。
因此,靖江王十分渴望能得到立意境武者的协助,若能将都经纶拉到他的身边来,却是能够大幅地充实靖江王府的力量。
“咚咚~”轻声叩门的声音响起。
“何事?”王爷头都没有回一下,开口问了句。
“禀殿下,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剑州皇城司副指挥使沈醉的人要见您。”
靖江王与王平安四目相对,皆是有些疑惑。
思忖片刻,靖江王吩咐道:“带他去前厅等着。”
“是,王爷。”
“先生,你觉得这姓沈的为何这个时候要来见本王啊?”靖江王落下一枚黑子。
王平安眼见棋盘中王爷的大势已去,却没有趁势追击,反而在天元落下一子:“呵,王爷。这皇城司如浮萍之水,无根之树。常言道,龙虎山中无凤凰,豺犬到处是家乡。想必他是来投靠王爷的。”
靖江王又落下一枚黑子,佯装恼怒:“先生,你这又是在让我啊!本王又不是输不起,至于这副指挥使,本王倒是有些厌恶,祖孙三代,父翁都乃英雄,其人却在国难危重之际临阵退缩,更是自爆贪污甚多。这种人!皇城司连这等污浊之人也招入门庭,真是笑话!”
落下黑子后,靖江王一边说着话,一边记住了这盘棋局的走势,近些年常与王平安对弈,靖江王的棋艺也是大涨了一番。
王平安轻抚他颌下山羊胡,轻笑:“王爷,此言差矣。这用人之道,无需人人皆英雄,也无需人人皆豪杰,只需要安排他们到合适的位置即可。沈醉此人,我近日也有所了解,他财色酒气样样皆沾,只需要蝇头小利便可让这京城失去耳目,这也是划算的。”
“毕竟走了这沈醉,京城还是会派别的指挥使过来剑州。”王平安缓缓补充道。
看着眼前处于劣势的棋局,靖江王也无心对弈,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便听先生所言去见他一见吧。本王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前厅内,沈醉如坐针毡般靠在客座的椅子上,等待着靖江王,他时不时地四处张望着这写做前厅,读作大殿的屋子,眼中充满了震惊。
只见眼前这处前厅十分之气派,长二十丈、宽二十丈的厅内,十六根双人合抱的柱子整齐有序地排列组合,支撑着屋内的十六个方位,几尊雕刻异兽的铜炉成对称状摆放在了厅内四角,就连大厅的窗框内镶嵌的都是打磨平整透亮的水晶。
离地面十多米高的屋顶上,雕刻着一幅蛟龙入海的壁画,壁画上的蛟龙由宝石打造,通体玄色,鳞片勾勒得十分细腻,仿佛是真的有鳞片贴在壁上一般,海面则是那惊涛骇浪席卷而过的场景,第一眼看上去好似要将这蛟龙吞没,再一看,又觉得是蛟龙翻动了这番天地。
这幅与王爷书房内的猛虎下山图本是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画风却又迥然不同。
待在此处,沈醉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不自信,以及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