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举手虚按,命陈封坐下,笑道:“虽是戏言,却也是实。圣上若将禁军交与你我二人,那是信你我并无私心,只需你我秉公处事,不负圣恩,我便做你的下属又有何妨?自古青胜于蓝者不可胜数,只盼你我二人能再成就一番师弟美谈。”
陈封道:“弟子谨遵师命,定不负圣恩,不负师帅期许。”
石青道:“好。说起来,今日圣上还曾说及一人,那便是现在河东的左骁卫都统制秦璧城。崇恩,这人我未见过,听闻原是学士出身,却是如何入我龙骧军?我听闻他出任左骁卫都统制并非是你举荐,乃是圣上御口亲指,却又是为何?”
陈封便将秦玉原在翰林院供职,户部尚书陆纶引荐入左骁卫参赞,又屡立战功,郑帝亲口升为左骁卫都统制使之事源源本本说了。
石青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这秦璧城甚是得力,更难得是文武双全。崇恩,他可是你心腹之人?”
陈封道:“师帅,这秦璧城为人甚是坦诚率直,与我相交甚厚,又有胆识谋略,我素来将他视作心腹。只是近些年他独掌左骁卫,未曾与我一同征战。”
石青道:“嗯,圣上言语之中也甚是看重他。适才我便说了,左骁卫与旁的兵马不同,圣上亲指他执掌左骁卫,自然与旁人不同看待。如此看来,此番燕代联兵进犯,非但是你的机缘,亦是秦璧城的机缘了。”
忽地抬起头来,看着陈封道:“崇恩,你听我一言,倘若秦璧城当真可做你心腹之人,自今日起你便要疏远他,亦不可私自见他。断了私下往来,纵有不得不来往之事,也不可教外人得知。”
陈封道:“师帅,我幼子已与他长女结亲,此事满朝皆知,只怕难以回避。”
石青略一沉吟,道:“不妨,纵结亲也是十数年之后的事,现下不必在意,只少些来往,免得旁人猜忌便好。”
陈封道:“是,弟子记下了。”
石青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此番战事,你只需保河北无虞,秦璧城只需不出大错,不致大败,待战事了结,你便可升任都宣抚使,秦璧城便可升任都司了。”
陈封又是一惊,道:“圣上竟有此意?秦璧城年不过而立,竟可升任都司?这...这在我朝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