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行看了看骂人的赤莲道人,抬头望天。
这里面要是没事情,他名字倒过来写。自从那个叫高陆的人来,郑县表面上平静异常,实际上暗流涌动,不知道来了多少莫名其妙的人。
当他这个县令是吃白饭的?
“陈克,死人留在原地,叫个人去找仵作过来验尸。”他见清风那张看不出年龄的脸上,神色飘忽,又道,“清韵观的人分出来一批,看好尸首,警醒些,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位大人,不由分说围堵清韵观,抓走清云。恐怕不说不过去吧。”
清风见赤莲道人没反应,咬牙道:“不怕上官问罪吗?”
“本官今日来烧香拜佛,不料有歹人想要杀朝廷命官。这清韵观出了个杀人犯,难道不应该彻查?”
“身为郑县父母官,难道任由百姓在这种危险的地方进出?”
张善行咧咧嘴,“小黑将人带走,严加看管。如有必要,请庆祥府的人帮忙。他们白吃白喝那么长时间,不干活有些说不过去。”
“是。”小黑归剑入鞘,拿着绳子去绑人。
“等等。”张善行叫住小黑,“先看看有没有带毒,下巴和胳膊都卸了。”
清风朝赤莲道人看去,眼中满是求救。赤莲却笑眯眯看着三姑娘,丝毫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
“回去吧。”赤莲道人想到不久前清风和自己的密谈,满心的不爽因为清云的自杀消散了一小半。
“张家小子,这可不是什么拜佛,小心犯了忌讳。”
张善行嘿嘿笑:“小子不信这些。再说了,‘存心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持身正大,见吾不拜又何妨’本县令是个正派人,有什么好怕的?”
“嘴碎。”赤莲道人显然习惯了他说话不着调的做派,“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用你的话说,指不定哪天就挂了。”
看着清风老老实实被绑缚带走,张善行对陈克交代几句,就拉着三姑娘的袖子往外走。赤莲道人面前,他觉得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老头,那个清云怎么要打我?”回去的路上张善行抱着酒壶凑过去套话。
“自己毛手毛脚,就别怪人家动手。”
赤莲在房间里,看不到外面情形,作为习武之人他耳力极好,听到了这小子的挑衅。再结合他平时的作风,哪里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这事情你别管,也管不了。好好当你的芝麻官就行。”兹事体大,让他知道岂不是要闹翻天。赤莲能瞒着三姑娘,自然也会瞒着他。
张善行闻言撇嘴,“不说我自己查。”
不过是往前几代的事情,这世上还没不透风的墙。他坚信没有什么查不到的事情。
赤莲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想活命就别查,庆祥府的事情也别插一脚。不然动手杀你的是我。”
小黑按住长剑,他感觉到对方真的动了杀心。
张善行没什么武艺,只是觉得毛毛的。对这事情越发好奇了。
笑话,自家未过门媳妇的事情,他能不管?岂不是要亲爹亲娘戳自己脊梁骨?
他这边在心里琢磨,一路沉默的三姑娘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拳。张善行或许没注意到清风之前的话,她却是听出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