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守妇道，规矩大一点的人家，早抓去沉塘了，哪还能站在这里出风头。”那婆子身边的妇人应和道，小小的三角眼闪烁着狡黠而阴险的光芒。

“人品不行，卖的衣物还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料子，万一穿在身上长疹子呢？可别花那冤枉钱了。”另一个妇人也跟着指指点点，语气刻薄。

“你看岔了，那个是小偷，他想进院子偷窃，被我们打跑了。”江姜微笑着对那婆子道。虽然她心里气恼，但此刻她代表的是雪衣阁的形象，直接撕破脸皮怼回去当然爽快，这态度要是把潜在客户吓跑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今天可是开张的日子。

女工们也都纷纷附和，点头说是。

“竟然是小偷，你为何不报官？你以为你说一句‘是小偷’，我们就会相信你吗？你要编故事，多少拿点证据出来。”婆子振振有词，一脸的理直气壮。

“说了半天，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在哪？能不能站出来对质？”突然，一个面容清瘦的男子，隔着五、六个人，向婆子喊道。有人认出他是在茶馆说书的说书先生。

婆子被噎了一下，一时语塞，心里暗骂冯良星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事要是办不好，银子就拿不到了。

“总之这事我们都看见了，也听见了，假不了。”婆子很快镇定下来，回应道。

“那可不一定。”说书先生面露讽刺，冷冷地道，“谁家好人会在别人盛大开业的好日子，故意散布谣言，且还是毁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一辈子的事。”

“我见多了你这种恶人，祸害别人还乐在其中。”说书先生转过头，目光扫向众人，“你们是不是都当成一场热闹来看？是不是都觉得不关自己的事？今日你们看见她被羞辱而不伸出援手，明日若你们落难，谁人来救你们？”

不少看热闹的妇人和姑娘，听到这番话，都深有感触。女子的贞节比命还重要，夫君去世，被要求殉情的不在少数；私情一旦被发现，更是面临被逼沉塘的风险。婆子当着许多人的面，指责江姜勾搭有妇之夫，任何姑娘面对这样的指责，都是个大麻烦。故而一个个帮江姜说话。

“看你一把年纪，儿女和这个女掌柜差不多大吧？想想看你女儿若是遭受这种不白之冤，该是多委屈。”

“你跟这位姑娘有什么冤什么仇？不会是单纯想让她死吧？”

“你多少积点德，做人不要这么恶毒。”

那婆子虽擅长搬弄是非，但比起专业的说书先生，她显得有些业余。舆论逐渐偏向江姜。

江姜一直在冷静地观察着，比起被人诬陷，她更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个婆子明显是有备而来，而她确定自己不认识那个婆子，更谈不上有何冤仇。

见事情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江姜再次大声说道：“非常感谢各位的帮助和信任。这位……老嫂子，方才说我们雪衣阁的衣裳，若是出现穿身上后长疹子的情况，我们该如何处理？请各位放心，我们缝制的每件衣裳都会保留一件样品，且衣裳内侧有标签，标签上标注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