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洪喆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察觉陈掌柜脸色有些异样，便笑道：“掌柜的，那就照现在价钱买酒，我这车能装一千斤左右，你这儿有这么多酒吗？”

有有有！

陈掌柜连说三个“有”字，随即吩咐伙计搬酒装车，完了亲自带洪喆去里面结账。

一千斤酒照25文钱一斤算总共25两银子，对于现在的洪喆来说完全是小意思，所以打不打折其实影响不大。

当然，四轮马车能装三千斤的货，只是酒坛子叠太高会很危险。又是长途行驶，万一摔碎了得不偿失。

保险起见，洪喆选择只装一百坛的酒。

他身上带着两个初级仓储袋，其中一个上次卢有福买酒时已经装了一千斤的酒，后来车上的酒被砸了，仓储袋就原封不动地交给了洪喆。

所以只需要再去姜茂才那里买一千斤酒就行了。

陈掌柜现在很是巴结，开了单子之后又请洪喆坐下喝茶。洪喆敷衍了几句，见酒已经装上了车，便拱手告辞。

出了陈记酒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初级仓储袋把车上的酒坛子统统收走，然后驾着空车直奔姜氏酒坊。

姜茂才依旧在店堂门口腰板挺直地站着，见洪喆驾着一辆四轮马车，用两匹高头大马并排着拉进来，便微微一笑。

“洪少爷，几日不见，你发达了啊。”老头迎上来，两手抱拳道。

“哪里，哪里。”洪喆下了车，抱拳还礼，“只不过换了辆新车而已，离发达还远。”

说到这里，洪喆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再仔细一打量姜茂才的神情，心里便明白了。他一定已经知道自己的现状，要不然不会说“发达”两字。

因为他们洪家已经够发达了。当然，那是以前。

“洪少爷，里面请。”姜茂才依然客客气气，单单从态度上来看，和以前无异。

洪喆微笑点头，进了店堂，两人在一张八仙桌前坐下。

姜茂才要给洪喆倒茶，洪喆抢先一步把那茶壶拿了起来，一边往老头杯子里倒，一边说道：“姜老板，这杯茶算我敬您的。因为……我之前对您有所隐瞒，着实有些惭愧！”

姜茂才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道：“好吧，那你现在说也不迟。”

洪喆放下茶壶，两手放到膝盖上，低头道：“不久之前我把家产都输光了，如今白手起家，从头开始。因为怕您嫌弃，所以就没敢直说。但……”

“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姜茂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前几日我一个亲戚来串门，他正好就住在靖州城，自然告诉了我这件事情。唉，想不到啊，洪家偌大的一个家业就这么……洪喆，你真是败家啊！”

洪喆的脑袋垂得更低，“都是我的错，我已悔恨万分。”

“错，肯定是错的。但如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姜茂才上下打量洪喆一眼，语重心长地道：“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改好了，那就比什么都强。怕就怕破罐子破摔，那就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洪喆连连点头，表示完全接受。

“不过呢，你倒像是真的在努力做事。而且老卢也不离不弃地帮你，着实让我感动。”姜茂才伸过手在洪喆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我也想帮你，不过我能力有限，只能把酒照以前的价卖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