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扫了眼道骨仙风的白衣老者,轻蔑一笑。
“阁下也是杏林中人?”
“略懂~”
“那好,在下倒要看看,阁下如何医此绝症!”
苏相如抿嘴一笑,扶着喘个不停的老人坐下。
这时,听闻有人能医治肺痨,医馆众人捂着口鼻远远的看热闹。
“老先生派头不小,这口气也大。”
“可不,这世哪有人能治好肺痨的?”
“哗众取宠罢了,且看他待会儿怎么丢人!”
“为老不尊,竟敢在陵州最大的医馆无理取闹,真是世风日下……”
…………
苏相如也不在意旁人议论,更不忌讳这种极具传染的温病。
双指搭在老伯的手腕时,缓缓注入一道真气,以缓解他的痛楚。
更重要的,也是为了杀灭“痨虫”!
俄顷,苏相如右以金针刺穴,彻底疏导病患肺部气血阻塞之状。
一番神操作后,咳个不停的老人忽然觉着神清气爽,周身舒畅。
众人见状,纷纷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而看着白衣大夫开出的药方,更是闻所未闻。
补虚培元,增强正气的几味草药,居然是有悖温补的虎狼之药。
外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医术冠绝陵州的那坐诊大夫,绝非浪得虚名。
只瞧了一眼药方,顷刻间便醍醐灌顶,直呼妙哉。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快快快,照这方子赶紧煎药。”
中年大夫说罢,朝着苏相如躬身一拜。
“在下行医二十载,头一回见识此等精妙医术,佩服,佩服~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免贵姓苏,不知善仁堂还缺医师吗?”
“医师不缺,但苏老先生此等杏林圣手,善仁堂求之不得!”
苏相如谦逊一笑,提醒道:“老夫坐诊医病呢,有些规矩得说在前面。”
“请讲!”
“只瞧疑难杂症,每日坐诊一个时辰,诊金由老夫自行决定。”
“没问题!”
…………
善仁堂治好肺痨绝症之事,不到半日功夫便传的人尽皆知。
白衣苏老,更是被整个陵州视作当世神医。
最令人叹服的,是他看病的规矩。
穷苦百姓分文不取,达官显贵一方千金。
善仁堂也是整日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求医问药之人足足排了几条街。
而银票数到手软的苏相如,赚取的诊金何止千两?!
最后不仅赎回了几百亩祖田,连带之前当掉的苏家那些家传宝贝,一样也没落下。
苏宣瞧着地契和砚台玉佩,激动的差点儿哭了~
当然,苏相如易容行医,并没有瞒着老爹。
头天便一五一十悉数禀明实情。
既看病救人,又解了苏家之困,两全其美的好事,苏大人高兴还来不及。
没想到自己儿子除了一身吓人修为,医术居然也这般夸张。
而且最令他忧心的事,也暂时高一段落。
京城张钜鹿的信,前日便到了苏家。
苏宣看完信后,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有老师从中斡旋,再加世袭罔替之事,短时间内北凉王府该不会再为难苏家。
举荐他做北凉道总督,也势必让苏家再一层楼。
但张苏两家的亲事就此作罢,令得苏宣百思不得其解。
相如这孩子,还真是乌鸦嘴,这都被他一语成谶。
不过也好,省的京中有人说苏家攀附当朝首辅,阿谀谄媚。
这一日傍晚,从善仁堂回来的苏相如,笑着清点好银票。
前主一堆烂账,总算快解决完了~
如今只剩下紫金楼的一万多两银子。
赶紧还了债,还得去太安城去接回小娘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