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若依又替竹然换上了竹然平日里穿的裾裙,看着从竹然身上脱下来的粉红色襦裙,十分担心,但还是隐晦的问道:“夫人去哪里了?”
“和杜毓炫走了。”
若依听后睁大眼睛问道:“和他?!”
竹然起身欲向外走,边走边说:“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说。”
走在去清风居的路上,竹然想着要如何和朱赫瑀辩解呢,想着想着反倒走了神,清风居,清风,可是取自两袖清风之意?
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清风居的门口。心中一紧,深吸了一口气,进屋。
朱赫瑀坐在正中的梨花木椅子上,椅子旁是一个镀金仿古制香炉,却没有燃香。他左手边的檀木长条案几上放着一个定窑瓷白花瓶,花瓶中插着时下普遍盛开的淡紫丁香花。
竹然记着朱赫瑀一个月前和她说过,以后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不用行礼,虽然此时屋中正巧只有她和他两人,可竹然却不敢不向他行礼。
朱赫瑀看着竹然微躬着身子,没和竹然说话,反倒对室外的追风道:“去给竹大人传个消息,就是侧王妃回来了,叫他不用派人去找了,也不用亲自来给本王交代了,明日上早朝再说吧。”
竹然心想朱赫瑀要责罚自己,向来都是用这种表面温吞实则让她难以承受的方法,他把此事告诉竹长郡真是比亲自掐住她的脖子更令她难受。
“是,殿下。”听着追风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声音彻底没有了,朱赫瑀才假意惺惺的道:“然然怎么不站起身来。”
竹然听他这话才直起了腰,双腿已经麻了。刚要略微挪动,就听朱赫瑀问:“然然去哪里了,别和本王说你在府中闲逛了,本王已派人找过,就是一只猫藏匿府中也看得见,别说是然然这么大个人了。”
竹然想要说的话被朱赫瑀堵上了,索性不再言语。
“怎么,然然不打算和本王解释么?”竹然听着他这句话,明显比前几句话的语气重了,轻轻开口道:“臣妾出去了。”
“哦?”朱赫瑀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竹然身边,仔细看着她又道:“然然出去了,怎么出去的啊?和谁出去的啊?”
竹然觉得他在慢慢攻破自己的心里防线,就向他在战场上要攻破一座座城池一样。心中一横道:“王爷要怎样对臣妾都行,别牵连了竹大人和臣妾院中的丫鬟。”
朱赫瑀不怒反笑,对竹然道:“然然你错了,你知道领军作战最忌讳什么么?”
“什么?”
“弱点,然然的弱点原来是竹大人和院中的丫鬟啊。你猜本王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如何不知,但为了她们,轻声辩解道:“臣妾不是王爷的敌人,臣妾是王爷的妃子。”
朱赫瑀抬起竹然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狠绝的道:“你最好记住你是谁的女人!”
竹然向后踉跄了一步,心想朱赫瑀是知道了她和杜毓炫出去了。
朱赫瑀站在原地,想着先时听侍卫报告说竹然和杜毓炫出去了便怒火中烧。看着狼狈的竹然的样子,朝她勾了勾手指,道:“然然不就是想出去么,只要你今晚能让本王满意,本王就特许你自由出入王府。”见竹然迟迟没有动作,朱赫瑀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道:“看来然然是没兴趣出府了,那此番本王怎样对竹大人,然然可有兴趣?”
朱赫瑀,你无耻!竹然在心中暗骂,可却是走到了朱赫瑀身边,搂住他的脖子,抬起脚尖,先是亲吻再是乱咬他的嘴唇,他大出所料,揽过她的头,回吻她,不再让她啃咬自己的嘴唇。
就在竹然感觉自己要没了呼吸时,突然听到了玉笛的声音。“殿下,京都府尹…”玉笛处事不惊的眼中掠过一丝酸楚,旋即停了声,退出房去。
朱赫瑀放开竹然,然后拿出了手帕擦了擦唇上的血痕,才对门外的玉笛道:“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