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坐了一下,思绪出神。
他四处一看,旅店破败不开,上菜的和炒菜的都是糟老头子的老伴儿,也就是这间旅店的老板娘。饭菜味道一般,如果是家里还凑合,但是拿出来卖钱就有点不合适了,真不知道这个老板是怎么做生意的。
虽说如此,该给的钱他也是不会少的。
张凡叫来老板结账。
糟老头子老板慢步走来,看了张凡一眼道:“钱已经被那个黑脸小子结了”。
张凡微微诧异。
这时候,黑脸书生从后门走来。他将手上的水在裤子上擦了擦,露出憨厚的笑容。他走到张凡身边道:“刚刚不小心撞到了先生,这顿饭算是给先生赔罪吧。”
张凡盯着黑脸书生看了好一会儿。
这人年纪不大,可能在十七八岁之间,脸色黝黑,脸蛋菱角分明,鼻子高挺,看起来有些桀骜。但是五官一动,便是憨厚的神态。说起话来也是礼数周到,从开场到现在都一直以先生称呼自己。
他穿着粗布衣衫,侧缝边藏得比较深的地方打了两个不起眼的补丁,一双布鞋也洗的有些发白了。
他住在这个破落的旅店,应当是有些拮据。
张凡有些头疼,自己居然点了三个肉菜。
“交个朋友吧。我叫张凡,凡人的凡。父亲想让我当个平凡的人。”吃完之后,张凡拿出一枚绿箭口香糖,递给黑脸书生。
书生在张凡的示意下,将拨开锡纸,将口香糖咬在嘴里,含糊道:“多谢张先生抬爱,我姓何,名太平。“
何太平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父亲生我的时候只想要天下太平,能够安心种地。”
老实人啊,半点不占别人便宜。
张凡对这个小子更加欢喜起来。但是何太平的话让他有些震惊:“你是你爸生的?”
难道这个世界,雄性也是可以生殖的吗?
何太平猛地喷出一口唾沫,差点将口香糖喷出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脸红着说:“母亲生的,父亲给的名字。一时口快,先生见笑了!”
“哦,吓我一跳。”张凡拍了拍胸口。
“先生可也是京试考生?”何太平问道。
“曾经是,”张凡估摸着说辞,然后道,“应该说曾经差一点成了京试考生。现在反而对京试没那么感冒了。”
“感冒?”何太平思索道。
“就是感兴趣的意思。”张凡解释道。
两人吃过饭,来到旅店门前的茶桌,找了两个椅子坐下。旅店虽然破旧,但是门外占地也挺宽敞。老板在外面搭了棚子,伸出小半条街道。旅店在死胡同的尽头,也该它随意占地了。
“能放下或许能看到不同的风景。先生年少,自有大好前途在远方。”何太平道。他目光中透着光芒,随即又落下一丝黯然。
张凡回忆起何太平被欺负时说的话,然后笑了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阳城出版过一本叫做《仙心录》的书,是吧?”
“先生是怎么知道的?”何太平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的书倒是很多人知道。署名却是用的笔名,向犬中,取了巧,挪移了何太平三字的比划拼接而成。
他的真实身份只有出版社那边少数几人知道。眼前这人山水不显,如何会知道自己正是《仙心录》的作者?
“偶然得知。”张凡笑着说道,心里想着,难道我的璇玑镜数据备份的事情会告诉你吗?
“那,先生是故意来此处寻我?”何太平脸色恢复了一些严肃。也能看出,他有一些紧张。
这尼玛,是有多看得起自己啊。
张凡没敢说,而是道:“真不是故意寻你。能够遇到你,我们也算是有点缘分,这样啊,太平兄弟,我想买你一本亲笔签名的仙心录,不知道你手边有没有?”
“这……”何太平盯着张凡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门道。而且此人身上有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但是他表现出来的却又不太像是一个读书人。
何太平有些疑惑,为何这人会这么矛盾,但是他也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