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使说不让我们管,我们也就不方便管,怎么,他到现在还没被抓到呢啊?”
索参军气得浑身发抖。
那股幸灾乐祸的味道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为什么抓不到,你还不清楚吗?”他死死地盯着安景旻。
“安某怎么会清楚?”安景旻摇了摇头。
“我这边下属盯梢多人,这刺客出入你和张议潮府邸!”
索参军情急之下摊了牌。
“你要不要解释下,节儿是怎么死的?”
谁知安景旻一点也不慌:
“想不到索君还监视了安某,安某实在是荣幸之至。”
他话锋一转,反将一军:
“不过,节儿怎么死的,想必索君你才是最清楚的吧。”
只见索参军“蹭”得一下从胡床中站了起来,指着安景旻,破口大骂:
“杂胡!你做了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我劝你最好小心点,不要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两个人吵架,比的不是谁嗓门大,而是谁后破防。
比拼的是战略定力。
和气定神闲的安景旻相比,索参军这一仗明显输了。
他先是底被安景旻掀了个底朝天,然后被激怒,到最后骂街威胁。
一败涂地!
不过安景旻并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而是哈哈大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转身拂袖而去。
留下索参军跌回胡床里喘着粗气。
他猛觉得一股血涌上了脑袋。
头彻底要裂开了:
“叫医师来!叫医师来!”
就在索参军在和安家家主唇枪舌剑的时候。
郭定边和十三娘已经出了城。
他昨晚上在巷子口,找到了安景旻。
后者正在忙着维持秩序。
“晚上的事情可与二位有关系?”安景旻在僻静处问道。
郭定边点点头。
“那看样子我们都被索容盯上了,此人甚是难缠。”安景旻面色凝重,“从明天开始我尽量躲着他。”
郭定边的脸上却浮出笑容:
“那倒不用,反倒是你明天倒是可以去拜访一下他。”
于是,他先是将索参军通过自己雇杀手的事情告诉了安景旻,然后告诉他明天该怎么给索参军上眼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索容应该正在被安景旻怼得七窍生烟。”
郭定边骑在马上,看了眼空中的太阳。
“走,我们先回兵工厂,然后去找葛老瞎。”
两日后,三危山北麓。
外围被一片荒芜的戈壁滩所包围。
而山脚下,却是一片绿洲。
这里是牧场,算不上上好,所以平时来的牧民并不多。
不过最近不知从哪搬过来了一百多个精壮(大部分)的汉子。
为首的一人,是一个独眼的老者。
葛老瞎。
郭定边和他联系的方式很简单。
和他们当时与杀手联系一样。
他身边的枯树上挂着一块灰色的布。
身后则跟着几辆驼车。
驼车用东西盖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郭定边抬头看了看太阳。
正午了,该来了。
果然,一刻之后,远处地平线上扬起了茫茫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