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

看赵毅似乎不打算继续打岔了，魏承恭把话题又往回拉，他向九素问道：“如果是遇到重金属毒素呢？这种毒即使分解到原子态……嗯，离子态，对身体也是有害的吧？”

“那就要用到最终手段了，也就是微观尺度上的不吸收，”九素答道，“任何毒素，都是通过化学反应起作用的，化学反应的本质是化学键的形成和破坏，所以，只要能把毒素隔离，使之不发生化学反应，就没有危害了。就像这个国家面对毒犯，见一个抓一个，把所有毒犯都抓了，就不会对社会产生危害一样。普通人做不到这一点，但是现在的你可以，你能用灵力将毒素完全包裹，使之不与身体细胞接触。自然不会危害身体。

不过，应用这种抗毒办法的时候要慎重。减速消化的不吸收是在器官的尺度上进行的；而刚刚说的这种隔离不吸收，是从细胞，从分子甚至是原子的尺度上进行的。打个比方，前者是拉上一车剧毒过境，管理机构只要注意不让车子卸货就没事儿；而后者则是这车子出了事故，剧毒物资逸散，甚至扩散流入某些水域，那处理起来要花的力气就不是一点半点了。所以我才说这是抗毒的最终手段——用灵力确实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对灵力的消耗也是非常厉害的。灵力这东西虽然无穷无尽，但是在一定时间内，却又是有限的。所以，等闲不建议使用这种方法。现在的你，对于服毒自杀，是完全免疫的，所以把毒药当饭吃也没问题；但如果是被人注射毒素……你的耐受力会比常人高得多，但不等于你不会被毒死。”

“懂了，”魏承恭点头，“就跟武侠小说中那些大侠一样，功力越高，抗毒能力越高！而想要毒死他们，需要用的毒素，也越高级越厉害。”

“……虽然还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九素思忖着说道，“不过你姑且就这么理解吧。”

说话间一挥手，空中由灵气构成的分子模型消散还原为灵气，没入赵毅体内，赵毅顿时觉得修为增加了一点。

“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赵毅说道，“您之前说对消化系统的控制有三种，分别是加速消化，减速消化和选择性消化。我想问问选择性消化，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理解为定向不消化？”

“为什么你会关心这个？”九素还没有回答，魏承恭先好奇了。

“你不知道女生想要保持好身材有多辛苦，”赵毅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嘴馋，爱吃蛋糕，还有烤肉，但是为了保持身材，每次都只敢吃一点点——结果反而馋得更厉害。所以每次我吃这些东西的时候，我都在想，要是能只吃到味道，但是不吸收这些糖分，脂肪就好了。”

魏承恭：“……”

“小赵（赵毅并没有向九玄九素做过自我介绍，事实上，魏承恭也没有——不过对于九玄九素这样的存在来说，叫出两人的名字当然丝毫都不让两人觉得意外）想得没错，选择性吸收同时也是选择性不吸收，”九素笑道，“其实有这种能力的人在普通人中间也有，比如有些人对脂肪和蛋白质的吸收能力差，于是怎么吃都吃不胖，反过来，也有一些人喝水都长膘；还有的人，肠胃不吸收酒精，于是千杯不醉，反过来，有的人沾酒就醉——只不过他们不能自主控制这种能力，所以在享受这些能力带来的便利的同时，也无法回避这些能力的不方便。”

“真羡慕啊……”

一声喃喃，同时出现在两边，一声来自赵毅，一声来自钟离娜。赵毅也就算了，无非是感叹过往生活的不易不值；而对钟离娜来说，则不可避免地陷入到“蛋糕随便吃，身材不走样”的大胃美女臆想中。

即使是许队，也不可避免地想到，要是自己能“祖国需要你的胃”，就再不怕上酒桌了……也再不怕三高了……

魏承恭没想那么多，现在他的想法是……废话，当然是继续搞清楚易筋伐髓的秘密，学习修真的知识。

所以他问道：“素姐（已经能叫得比较顺口了），毒素……外来的化学伤害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了，”九素答道，“接下来我们说体内产生的伤害。先是化学伤害，其表现形式为‘病’。既然是化学伤害，所以一般使用化学手段，也就是吃药来医疗。中医在这一项上落在了西医后面，中医的药无非外敷内服，外敷则药不及脏腑，内服则药物在经过肠胃时，会被消化液改性，或者干脆难以吸收；相比之下，西医的注射给药能直接进入循环系统，作用于患病之处，这一点上要比中医强。”

“老师……”赵毅吃吃地说道，“您可是中医之祖诶……”

中医之祖赞同西医，这让她感到难以接受。

九素笑了：“中医西医，蒙医藏医，乃至巫医蛊医，说到底都是医，都是为人祛除病痛，分什么高低上下？如果非要分个三六九等的话……小赵你要是有兴趣，以后可以跟着小魏学气医，等学成了你就会知道，现在那些医生，无非都是螺蛳壳里作道场，故弄玄虚罢了。”